秦爸冷哼,秦珩一派漫不經心,“爸你還想做什麼一並說出來,散賬不好算。”
王太後打圓場:“秦小二你少說兩句不行啊,靜靜多吃點啊,這孩子瘦得跟猴子似的。”
離開時王太後一副欲言又止,餘靜不安。周依怕事情複雜化主動請纓送她回家,餘靜也不拒絕,除了秦珩誰都好。
“今晚嚇死我了,還以為老首長要判刑呢。”
看得出周依很畏懼秦爸,緊繃的孩子臉鬆懈了,俏皮地吐舌頭。
“給你們添麻煩了。”
現在華燈初上,隆冬的C市已邁入了最熱鬧的時光。依稀記得來C市的第一年,懷著滿腔熱血,一次又一次地在這條街沉默地走過,時光帶走了歲月,獨留下的剪影留在了另一端遙遙相望。原以為不會變的,早已是物非人也非了。
“說什麼話,見外了不是?”周依挑眉,洋溢自信,“當時我就不看好這樁婚姻,其實,靜靜難道你還預備要秦珩比現在更愛你麼?他也隻是個男人,也會累的,你就不怕把他折騰慘了,他負氣而去?”
餘靜默然,關於秦珩,她不敢想得更多,當下已經很滿足了。餘靜又暗自鄙視,她也墮落到需要他來慰藉的時候了?真的悲哀得可以。而最悲哀的莫過於你還愛著他無法自拔,甘願墮落,甘願受道德譴責。
“靜靜,雖然我作為局外人不懂得你們間的糾結,但你也可以換位思考啊,你知道的,梁小姐和他不會有結果,他的脾氣就是一頭驢,認死理鑽牛角尖,認定了的會一頭走到底,不管是不是撞南牆。這樣的婚姻除了束縛,還能有幸福可言嗎,乘著大家還年輕,重新來過不是更好?”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鼓勵婚外情。”
周依白她,心想這姑娘還真是塊寶,難怪性情冷淡的秦珩甘願做俘虜。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和他也許注定要經曆這一劫。”
餘靜可沒說得那麼輕鬆,今晚的一頓飯,豈能看不穿王太後的心思。好在大家都是文明人,就算暗藏了無恥齷齪的心思也會保持應有的風度。
“要說緣法也隻能是孽緣。”餘靜輕歎,少女春心在那年夏天蕩起了漣漪,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沉澱成醇香老酒,香氣繞梁。
“孽緣也比無緣好。”
“依依謝謝你。”若不是餘靜腦殼生鏽,就是周依和秦誠有毛病,別人勸和不勸離,這兩家夥倒好,還成了別人離婚的幫凶不說,竟還鼓勵她。餘靜很是無語,這世界太荒謬了。王太後那麼喜歡她,今晚也暗示了,所以周依的行為,餘靜難以理解。若是思維正常,不是應該責罵她麼?
“謝什麼,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整治那家夥的人,這好戲我當然不會錯過。”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餘靜不語,隻好靜默。
後來的後來,已經成為婦人的餘靜反複地想,如果沒有秦珩,她的生活又是什麼樣?她的青春又是什麼樣?
爾後,她惟能想起的隻是一片混亂,混亂的青春,混亂的感情,混亂的三角關係,還有紓解不了的悵然。
再到後來,就連混亂不堪的畫麵,也漸漸淡了顏色。
可是,那一場廣日持久的戰爭硝煙,卻是填滿了她的整座城池。
而那時候,她不明白,這一世,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也許感情就是這樣,理不清想還亂,隻好日複一日的躲在自己的殼裏獨自暗傷。
踏上北上的飛機,秦珩歉意地說:“等著我。”
餘靜認真端詳他,淺淺一笑,上前給了一個擁抱,在他耳邊低語:“秦珩……”
大連極美,在餘靜眼裏除了車水馬龍酒綠燈紅,並沒特別之處。餘爸開車來機場接她,沒見著餘媽,餘靜詫異:“我媽呢。”
“小感冒,累了吧先上車。”
路麵很滑,餘爸車開得小心翼翼,然後隨意地問了餘靜些工作上的問題,話鋒一轉:“在C市還習慣嗎,要不來大連幫我。”
餘靜遲疑:“爸,讓我在想想。”
餘爸也不逼她,又過了會兒,緩緩地啟口:“你和子揚相處得還好吧?”
餘爸極少過問她感情生活,餘靜怔忪,片刻後才曉得要掩飾,極力裝的若無其事,“挺好的啊。”
“你這孩子總是委屈自己。”餘爸長歎。
餘靜極震驚,這是什麼意思?餘爸看出倪端了?怎麼可能,她掩飾的很好。還是梁微對她們說,亦或是王太後?餘靜心下忐忑:“你說什麼呢。”
“你……發生這等事也不告訴我們,你要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闖蕩。”
“爸你說什麼啊。”
“還給我裝,周子揚那臭小子,竟敢對不起我家女兒,你還要包庇他到什麼時候?”
轟一聲什麼東西坍塌了。餘爸儼然沒發現她蒼白的臉色,補充道:“你先回去看看你媽。”
“我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