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夜你丟下我去找她,我假裝不知。婚後一月有餘,你把離婚協議甩到我麵前。把我一顆心從高空丟進了湖底裏,從此在沒機會見天日。
你步步為營,隻為與我分離和她相守。可你又知道,自與你相識,惟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卻世事難料。如今,心願未了,卻已沒借口繼續。
我盼你好,卻不知現在你是好是壞。自我認識你,從未有一分一秒予我柔情。依我認識她多年,依她優柔寡斷和你糾纏不休,想必,我的結果也是她樂見的。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很懂事的女人,為了少欠一份,把所有恩情背負。當初,我告訴她,我手握有你們秦家致命的東西。她怕我魚死網破,回到溫家借助江家實力和我周旋。可是,她不知,僅憑我一人,人輕言薄,怎能動的了你們根基。我,不過是溫爺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那傻姑娘,不願你傷絲毫,明知和江家訂婚,這一生和你,幸福咫尺也天涯。可她的義無反顧震撼了我,我曾說過,我的愛不比她少,可八月中旬和她匆匆一麵。她說哪怕不能與你攜手今生,也願你百年安好。她還說,她無意阻止,願我與你白了頭發還能牽手走過。
那一刻,我意識到,就算是她離開,我也贏不了。因為,你不曾給予我半分半秒,卻把所有交予給了她。
但我還是不能心平氣和,這半生我沒有贏過她一回,這一回輸得更是徹底。所以原諒我不能祝你們百年安好,更是不能原諒你的無情,偏偏對她情深不移。
隻是,一轉眼,我也成了看戲的人,隻怕你要拿下她,還得費一番功夫。
她曾對我說,時為清醒,難得糊塗。但願,白了頭發後想起你,還能微笑著對小孫子們說起,曾經在奶奶年少時,曾很努力很努力去愛一個人。
此去一別,恨也罷愛也罷,寧勿相忘。
秦珩手機郵箱提示有未讀郵件,點開,來自一個陌生號碼。刪除時猶豫了下,還是點進去了。然後,匆匆掃了一眼,沒任何遲疑按刪除鍵。
今晚陪他喝酒的季冬明看他平靜的表情,誠惶誠恐,試探:“婚已經離了,下一步作何打算?”
秦珩揚了揚下巴,“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你折騰我也夠久了,下次可別在找我麻煩,我還想早日結婚不想在孤家寡人。”
“那祝你早日步入圍城。”秦珩舉酒杯,漫不經心做派。
季冬明一臉不屑:“謝了,不過江家可不是普通人,那位江公子也不是善類,你是要搶親還是逼宮?”
“既不搶也不逼。”
季冬明嗤笑,這家夥還真不知哪來的自信。不搶不逼,人家如今可是江家未來兒媳婦,家世和秦家旗鼓相當,而一號情敵,和他並不相上下。他到底拿什麼贏人家?
可當晚,竟然接到B市江大公子電話,電話接通對麵十分得意地說:“秦總,怕你得準備一份賀禮了,我和她的婚期將近。”
秦珩愣了一秒,口吻冷清:“你確定她會嫁你?”
對麵被他噎了,不明白他何以這般自信,哪裏來的自信。“確不確信隻能事實說話了,難道秦總連一聲恭喜都不能送,未免也太小氣了不是。”
“抱歉,這恭喜怕要換對象來說,你確信我需要說?”
對麵的人也不想多說,被他嗆得不輕,丟下一個時間掛斷。
秦珩對著滿室的空靈的夜色發怔,結婚?臉色猶似黑色。很快,他撥了另一組號碼,隻是傳回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猶自不死心,連撥了好幾次依然如此。
第二日一早,安排好工作,起身去B市。
當晚,他和溫爺爺在某家高檔休閑會館碰麵。秦珩也不拐彎抹角,直言此行目的。溫爺爺凝思,爾後隻說了句,他說你若真心愛她,那麼請你放了她。
秦珩處事不驚,可眉眼也冷了,也隻淡淡地說:“恐怕不行。”
身為晚輩,他總不能硬碰硬,無論從哪方麵說他總是餘靜血親。哪怕手段在陰暗,哪怕對秦家時時窺視,他總不能回避這問題。
溫老深知他脾氣,比他老子還要雷厲風行,對應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唯一遺憾地他不入仕途,不然是可塑之才。商場上也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或許他該換一種方式看待他,隻是想起愛妻的遺願,柔軟的心又築起了城牆。
他看著江家小子長大,在婚史一欄是清清白白,且看秦家這小子,雖然是不多得的人才,終究結過婚。溫家的長孫女,怎能嫁給離過婚的男人。更何況,當年他允諾的是秦家老大不是秦老二,秦老大毀約在先,溫家顏麵無存。孫女又死心塌地愛著秦家老二,他一麵擔心孩子吃虧,也拉不下臉。愛妻遺願成了唯一的借口,何況江家小子情史清白。
隻是秦老二,要他放手怕是很難。
秦珩接了通電話,告辭離開。他根本沒有見著餘靜,電話也不通,去了趟溫家,溫阿姨招待他,禮數周全。溫阿姨深知他此行目的,在他開口之前,神色溫和,隻是眉宇間淡淡的愁緒無法掩飾。
溫姨說溫靜外出散心,暫時不在B市。
秦珩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從溫家出來,撥了組號碼,說幫他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