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地照顧他。”

顏諾鄭重地點點頭應承,“爺爺,您別擔心,我會的。”

老人家終於心滿意足的進了登機門。秦放靜靜地看著他離去的蕭瑟背影,又瞅著顏諾手上的戒指,歎了歎氣,“他真的是老了,換做以前的他,不狠狠地折騰我們一番是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顏諾緊摟住他,“爺爺他很愛你的。”

有些事情不用點破大家都明白,真要拆散他們,依秦老爺子那樣的人物會有千千萬萬的方法,他卻選擇在重病中親自回來一趟,不過是想看清楚孫子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人,瞧過了,放心了,當然不會再有別的心思,他已是風燭殘年,沒有什麼可以帶入土,唯有對親人的牽掛。

這個新年對於秦放來說,既愉快也沉重。

他終於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顏諾帶給他的不隻是一點點的滿足,而是全部。可是他跟史密斯進行了幾次視像電話,卻得知老爺子的病況不太樂觀,晚期癌細胞已經移至各個髒器,拖得太久,再做手術已經於事無補,隻能靠藥物控製病情惡化,饒是砸再多的錢,秦老爺子也不過剩下一年半載的光陰。

最怕的是,子欲養而親已不在。

顏諾知道他近來的心情總是不太好,所以一有時間就拉著他四處走動散散心,他們說好了等與盛世合作計劃的二期工程主體設計落實以後就飛到美國去,陪秦老爺子度過晚年。

不過這期間也有一樁喜事。

因為連玥的關係顏諾重新和舊時室友取得了聯係,得知陳辰這個曾經揚言當不婚族的新時代女性居然要結婚了,邀請她和秦放一同出席了婚宴。她那時並沒有多想其他,隻是希望秦放也能融入她的朋友圈,真正的做到不分彼此。

婚禮當天很多大學同學都來了,新娘依舊是明豔動人,一有比較新郎就顯得平凡許多了。不過看他跟前跟後將新娘照顧得十分周到體貼,便知這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皮相,隻是蒙騙世人的麵具,兩個人在一起重要的是交心,其餘皆是空談。

顏諾進新娘化妝室跟舊時室友聚了聚,出來的時候卻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她的師兄裴修文。很早之前就聽說他出國進修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上麵。她呐呐地喊了聲,“裴師兄,好久不見了。”

裴修文早已經褪去學生時代的青澀,變得成熟穩重,他笑得溫文爾雅,“怎麼就你一個人?段師兄呢,沒跟你來?”當年顏諾可是他們學院炙手可熱的係花,也許她不知道他也曾經是其中一個的愛慕者,若不是段奕琛這個對手太強大,或者他也會有所行動的。

不過裴修文的消息顯然太過滯後,還不知道段奕琛已是過去,成為顏諾心裏的刺,不拔會痛入心扉,一拔就鮮血淋漓。

顏諾記得她本命年的時候,她爸爸聽人說帶玉可以擋煞,於是托人給她找了一隻上好的紫羅蘭玉鐲。她初時很喜歡,可是漸漸的發現自己帶著不合適,做事時容易磕磕碰碰的,小心翼翼地護著怕會花了碎了,到頭來不過是漂亮的累贅。她最後還是摘了下來,雖然自己是真的很喜歡那隻鐲子。而段奕琛就是像那隻難舍卻依舊要舍的鐲子,一段如履薄冰的感情,要談天長地久簡直是奢望。

裴修文微微一笑,“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不好意思嗎?那時你們可是羨煞旁人的膩歪啊!”他還依稀記得,當年傳出他們兩人的戀情時所造成的轟動,後來每當別人問起顏諾這事,她總是羞澀得臉紅紅的。

提起這些,顏諾卻笑不出來,而且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我還說呢,原來你在這兒啊,還真讓人好找。”是秦放,他雙手插在休閑褲的口袋裏,不知站在那裏多久了。他走上前來,明顯的感覺顏諾鬆了口氣,他揚眉說,“你不給我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