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退後他前進,她矜持他霸道,她溫柔他剛毅,兩個人在一起正好可以互相補缺,試問誰還能比他更適合她?也許像方磊說的,他秦放這輩子就栽在顏諾手裏了,偏偏他還甘之如飴。

好不容易熬到老街的小洋樓,他匆匆熄了火連傘也沒撐就衝了出去,剛好有人進門他便也順勢跟著進去,身後滴了一地的水漬。

他站在顏諾的門前按門鈴等著,拚命讓自己深呼吸,換做以前,他恐怕不是罵人就是要踹門了。

終於聽見顏諾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問道,“是誰呀?”

“是我,快開門!”秦放霎時鬆了一口氣,一路緊繃的神經總算得到解放,還好,她沒事。

不過很快他就安心不起來,門打開時屋內漆黑一片,顏諾手裏捧著燭台,雖然光線不大好,卻依然能看得出她頭上磕出一片青紫,而且還有血珠子冒出來。秦放心裏一緊,睜大眼瞪著她的額頭,語氣也跟著嚴厲起來,“你這怎麼回事?打你電話也不通,不是要急死人麼?”

顏諾先拉著他進屋裏來,本來因著感冒就沒精神,被他一念叨更是覺得委屈,吸著鼻子說,“這不突然停電了嗎?我吃了感冒藥有點頭暈,一打晃就撞桌角那,手機也跟著失靈了,你怎麼還怪我?”

秦放接過顏諾手裏的燭台把它放在小茶幾上,又微使力拉她靠著自己在沙發坐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她的傷口好久,哪知輕輕碰一下顏諾就喊疼,看來這一撞還挺狠的。秦放當即也軟了下來,歎著氣問:“我是擔心你,是不是撞得很疼?”

顏諾嬌小的身體蜷在他的臂彎裏,輕應了一聲:“嗯,疼死了。”

秦放又用手摸摸她的臉蛋:“有點燙手,看過醫生了嗎?”

“嗯,下班後去診所開了點藥。”

秦放鬆開她,小心摸索著走出露台看了看,又說,“這一片沒停電,看來是你這裏打雷跳閘了。電閘在哪?我去弄一下就好。”

顏諾遞給他幾把工具,又帶他找到總電閘,很快屋裏就變亮堂了。

雨開始下大,像個反複惡作劇的小孩似的,才消停一陣又劈劈啪啪的打落在窗台上著實惱人,不過秦放也不打算離開。他把顏諾抱進房間裏,親親她的額說,“你還得再吃一次藥,我先熬點粥讓你暖胃,再不行等天亮了就去看醫生。你累了就睡一覺,等粥做好了我喊你。”

顏諾點點頭,看著秦放的背影失神,這是久違了的被人照顧被人嗬護的感覺,不僅僅是情人間的親昵,還有更加令人眷戀的家的感覺。怪不得人家說家裏總是需要有一個男人,“女”字三畫,“男”字七畫,加起來才是十全十美,這是造物主的神奇。

這兩天天氣反複,她不能免俗的患了感冒,不吃藥好不了,一吃藥吧整個人就暈乎乎的,想跟他說,可是他最近經常忙到三更半夜,有時候甚至是在公司睡的,真說了,他少不了撇開要事陪她去上醫院看醫生什麼的,這麼一想又壓了下來。其實還有一層她不敢想,那就是她怕自己太依賴秦放了。如今的她每走一步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已沒有當年的勇氣或沉溺或投入一段感情。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壞,因為害怕受傷所以總是不肯付出,又一味地享受著秦放的付出。

顏諾,你是個壞女人,她臨睡前這麼給自己下了定論。

等顏諾再次醒來時,秦放已經做好香噴噴的白果小米粥,還服務周到地把她從床上抱到餐桌前,像哄孩子似的,“乖,趁熱吃了才好。”

顏諾怔怔地望了秦放好一會,才低頭舀了一勺放進嘴裏,滾燙的溫度一下子就把她的舌頭燙得直打顫,秦放好氣又好笑,一邊拿涼水給她降溫一邊笑罵,“笨蛋,不會是病傻了吧,怎麼都不吹一吹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