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撞車,還差點連命都沒有了!現在我快愧疚得發瘋了,你能不能稍微體諒我的心情?”

“好,我體諒你,可是誰又來體諒我呢?”

……

然後就是多日的冷戰,他忙他公司的事情,她請假照顧段奕琛,兩個人似乎走著平行線,無任何的交集。

顏諾無意識的揪住被子,忽略心裏的刺痛感,起身洗臉刷牙,照鏡子的時候自己也把自己嚇壞了,多日的奔波操心,身心疲憊,頭發枯燥,臉色暗啞,還有兩個媲美熊貓的黑眼圈,看起來整個人糟糕得不得了。忽然想起,好像自秦放搬去書房睡了以後她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到廚房熬了小米粥,醫生說段奕琛複原情況良好,最近已經可以進流食。

口袋的手機鈴鈴響起來,才摁下接聽鍵就聽到那邊的小寶貝‘咿咿呀呀’的聲音,柳思晨又氣又笑地說:“這小東西一刻離不開我,打個電話也不成!”

顏諾不自覺展了眉,笑道:“讓我幹兒子天天陪著你還想怎麼樣?你知足了吧!”

柳思晨又嘻嘻笑出來,完全是做媽媽的驕傲:“那是,有我家小寶貝在,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了!”

“所以連宇哲哥跟你求婚你也拒絕了?”顏諾玩著手機繩,旁敲側擊的問她。

“他是有了兒子才對我這麼好,可我不稀罕!”柳思晨不滿的哼哼,又話鋒一轉:“哎呀,你個人精,我打來是想審問你的,誰知道反被你忽悠進去了,真要不得!”

顏諾關了火,一邊把粥舀到保溫瓶裏一邊問:“想審問我什麼?”

“就問你和秦某人是怎麼回事唄?你們還沒和好啊?我聽說他天天玩命似的應酬,又不差錢,除了借酒澆愁還有什麼?”

顏諾手一緊,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好像做什麼也是對的,做什麼也是錯的,整個盲頭蒼蠅似的迷茫。”

“那如果段奕琛提出跟你重修舊好,你願意嗎?”柳思晨冷不丁的發問。

顏諾想也沒想就答:“當然不可能,我跟他隻能是朋友了,要複合我早幹什麼去了?至於整出這麼些湯事來麼?”

柳思晨一針見血地分析:“那不就得了?現在秦某人隻是擔心你離開他,隻要你沒這心,你們倆就雷打不動誰也拆不散,好端端的糾纏什麼?”

“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你知道的,段……他出車禍多少跟我有點關係,我總覺得要為他做點什麼才能心安……”

柳思晨歎氣:“其實退一步想,你這樣子做不是更殘忍,隻不過給了段奕琛海市蜃樓的希望,還不如快刀斬亂麻,這樣對大家都好。至於秦某人,這年頭不流行女人矜持了,他別扭你還不會先放下`身段啊。哎,寶貝又撒嬌了,我去哄哄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掛了電話以後,顏諾一直在思考柳思晨的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這時,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她才抬起頭,就對上了秦放幽深的眸子,又被對方毫不留情的轉開,她忽然來了勇氣,咬唇細聲問:“我熬了小米粥,要不要吃一碗?”好吧,她願意先低頭。

秦放睜大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嘴巴比大腦快意的應承:“好。”可話音剛落就看到那個礙眼的保溫瓶,又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又斂眼垂眸,冷淡地說:“我還不餓,你吃吧!”說著像逃避什麼似的匆匆回了房間。

顏諾歎氣,這樣還是不行麼?

她不知道,其實秦放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不停的罵自己這麼清高做什麼,人家叫你喝粥就喝啊,也許還能拉拉手親親嘴兒,天知道這些天他過的是什麼日子,偏偏自己又拉不下臉來和好,又時時刻刻擔心她會對別人軟了心腸,整天患得患失的,現在好不容易她跟自己服軟了,自己還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