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極。行書不曾這麼對她,他隻有被耍的份,如今,她好像遭到報應了。
「不準提起她!」石介天突然大聲咆哮,狂野的氣質瞬間被深幽的暴戾取代,寬
背逐漸膨脹就要撐破衣服,她為什麼老是不經意地揭他的瘡疤?她為什麼不放過他?
裴絮錯愕地看著他走近她的小房間,錯愕地看著他瘋狂地落了鎖,將她拋上床。
他怎麼了,為何一副彷彿被拳王揍得十分淒慘的樣子?
「妳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準妳提到她,我沒有媽媽。」他全身緊繃,臉龐佈滿
陰霾,瘋狂地警告道。「我不準妳提到她,聽見了沒有!」這一記驚天動地,駭白了
裴絮的臉。
「你……你沒有媽媽,難道是從石頭縫蹦出來?」她拚命想找地方掩護,怕被這
隻抓狂的野獸撕爛。
暗夜的鬼爪再次攫住石介天破碎的心,他痛得分不出方向,隻想要反擊。他得讓
「她」知道。他已經長大,不再稚嫩。
「不要說了,我不要聽見那兩個字。」他威脅地走向裴絮,伸手勒住她一用立即
碎的頸子,忽而自言自語、冷汗直流。
裴絮看傻了眼。「哪兩個字?『媽媽』嗎?」她清了清乾澀的喉頭,藉機擺脫他
的威脅。他被一團陰鬱的烈火給包住了。
「教妳別說,妳為什麼要激怒我?!」他猛地扯開喉嚨,盡其所能地狂哮,憾天
震地。
裴絮無辜地蒙住雙耳,提心吊膽,一副殉難者之姿,「幹嘛了,難不成你是受虐
兒啊!」
她原是有意無意地諷刺他,沒想到她的隨口一句話居然讓石介天發了瘋似的,拿
起東西便摔。
裴絮驚愕地蜷縮在床腳,不明白他是怎麼回事。難到她誤打誤中,真的猜中什麼
了?她慌亂地回想他突然發作前講的話,驚懼的眸光忽而一亮。
「你……呃,你小時後是不是曾經被你媽媽吊起來毒打?」她軟軟地試探。
石介天適巧摔光所有房裡所有能摔的物品,聽見她的問話,目標一轉,飛撲向她
。
「妳該死,為什麼要傷害我!」他抽搐地大叫。
「我……我哪有。」這完全不像他。驕傲的石介天不會歇斯底裏地摔東西,他不
會失去控製,像個孩子似的指控她才是啊!裴絮起了惻隱之心,溫柔的瞧著他。他在
怕什麼呀?為什麼他那雙視天地為無物的眼眸會這般悽楚、驚慌,撕裂她的心呢?
「妳有、妳有……」他生氣的搖晃她,驚懼的模樣宛如墜入無邊夢魘,正緩緩跌
進地獄。
「我沒有,是你心裡有鬼。」她附在他耳邊大吼,希望能吼醒他。
「妳該死,該死……」他令人迷醉的眸子混混沌沌,晃動的力氣越來越大,幾乎
搖昏了裴絮。
啪!裴絮被逼急了,唯有狠下心甩他一巴掌。
「醒了吧!」她抖著手撥開紛亂的頭髮,被自己粗暴的動作嚇了一跳。
暗夜的鬼爪探向石介天無依的心,這一巴掌是夜魅在示威,「她」回來了。
啪!神智尚未清朗的石介天直覺地還他一巴掌,響亮的掌聲落在他和裴絮的耳朵
裡,他們不知所以,僅能麵麵相覷。
石介天被手掌上震麻的感覺拉回了理智,他有些痛苦地瞧著裴絮紅腫的容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