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帽不怕她的心上人跑掉,我這大野狼有怎麼會擔心咀中肉飛了。」
他狂傲地放聲大笑。
他笑起來的樣子像得到了全世界,那為何那天他會……難到他的童年真那麼不好
過?裴絮為他神采飛揚的俊臉閃了神,為兩人之間少有的融洽不安,也為他徒有笑容
的空泛笑聲不安。她已經不隻一次注意到他的孤獨了,為什麼?石介天向來自信滿滿
、狂野高傲,根本和孤寂連不上線。
「我很少說抱歉。」他沒有帶她回滿是人潮的地下室,反而走向電梯。
「凡是總有破例的一次。」她笑說。她這人就是這樣,吃軟不出硬。她當然明白
石介天是失控才會打她。依他那種高傲的處世哲學,他是死也不會打女人的好麵子族
,他這人怕是隻有被哄的份。
她會生氣是因為他連一聲道歉也吝於給她,不管她是不是出於無奈或有些報復心
態打他,他都不該還手,畢竟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力道又強上她數倍。
石介天將她拉進電梯,聽出她話裡的平和,空虛的心裡突然掠過一絲暖意。
「我道歉。」他在電梯裡說得又響又亮,大手不自覺地撫上她微腫的臉頰,狂野
的眼神忽然也溫柔了起來。「真的很抱歉。」
裴絮片刻前還義憤填膺的心,這會兒被無形的利爪給狠狠揪了一下。她來不及揮
開他的手,似乎習慣他的為所欲為。
「你連道歉都很狂。」他應該更謙卑些,不該這樣不卑不亢,好像上台領獎的資
優生。
「哦?」他的壞相又顯現出來。「你希望我怎麼做,趴在地上向妳搖尾乞憐?」
「至少有點誠意嘛!」她突然調開眸,不明白自己在逃避什麼。
「膽小鬼。」石介天抿起富光澤的唇,饒富興味地瞧著她。
「我才……沒有。」她挑戰的微仰臉,瞪著他,昂揚有力地反駁聲倏然逸去。
石介天近似狂野的眼神被一股深沉的光亮攫住,形狀完美的唇誘惑地綻開,裴絮
迷失在他獨特的性感中,移不開視線。他正以一種古老的旋律、逗人的目光、強悍的
氣息在挑逗她。
噹!不受歡迎的鈴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魔咒,裴絮恍然地拉回視線,石介天怪異
地按住電梯門,彷彿極受震撼。
「為什麼你……」她清了清喉嚨,努力想找話題消弭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氛圍。算
了,這是他的秘密,說不說在他,她無權過問。隻是……他抓狂的時候,有份蕭瑟地
孤寂籠罩著他,無形中挑動了她深埋的惻隱之心。
「想問什麼?」他懶懶地推她出電梯,劍眉高挑,臉上的神情已回復平常。
「我怕你又抓狂,這層樓又沒別人在,為了保命,我看還是算了。」她忍不住諷
刺他。
「妳的過肩摔使得很漂亮,怕什麼?!」他推她坐進椅子裡,跟著坐在她對麵。
「你這個鬼又摔不疼。」她淡淡一笑,可愛的梨渦若隱若現。奇怪,為什麼她會
覺得這種和樂的氣氛讓她迷醉?
看她會看上癮。她的表情真豐富,皮膚光滑細緻,眉彎睫長,這是一張靈動、充
滿慧黠的臉蛋,然而她卻有一張柔軟讓人想一親芳澤的紅唇。她最吸引人的是那雙有
著不安分靈魂的大眼睛,時而俏皮,時而詭邪,多半時候是譏誚、嘲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