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不聽。
胤禛讓小順子傳話,讓我這兩天多陪著那拉氏。這幾天他一直在忙,幾乎沒有正麵看他的機會。偶爾碰麵,也隻是看到他的背影,有些蕭瑟。
這會子,清蓮端來蓮子湯,正勸著那拉氏多少喝一些。那拉氏躺在床上,如同失了靈魂的人偶,對一切不聞不問。
接過清蓮手中的湯,替那拉氏撥開挑下來的發絲,再如何鎮靜,也隻有二十幾歲,如何經得起這生離死別的痛。
我並未開口勸她,隻是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事,“失去親人的滋味,茹兒知道,心裏的痛,是誰也勸慰不了的。我們惟一的希望,便是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也能過得很好,而那些去了的人,他們的願望,怕也僅止於此吧。道理誰都明白,隻是要真的振作起來,著實是不易了些。”
看那拉氏姿勢依然未作改變,但眼睛卻望著我。“姐姐,暉兒是最見不得額娘掉眼淚的,這麼懂事的孩子,如果看到額娘為著傷心,不顧自個兒的身體,怕是走得也不安吧!”
久蓄的眼淚一旦決堤,便難以阻擋,那拉氏摟著我,伏在我懷裏發泄,“我何嚐不知道啊,隻是,想到暉兒,我……”
“佛經不是說因果姻緣嗎?姐姐你要好生的活著,若真有緣,暉兒一定會換個身份與我們重逢的!”
“嗯……”
“來,喝點湯吧,要振作,就當是暉兒與我們小別。”
雖然說的話自己都不信,但那拉氏總算開口進食了。
時間是衝淡傷痛的良藥,兩個月後,那拉氏慢慢地走出喪子的陰影,如常的打理著府中事務,在外應酬。
隻是更多的時間,她會看著小弘暉的物件發呆,而我,則在一旁靜靜地抄著《華嚴經》。
晚上胤禛回來,吃飯的時候對那拉氏道,“馬上就到萬壽節了,明兒個你進宮去,給額娘幫襯著點。”
那拉氏笑笑,“好。壽禮還按原來的備麼?”
胤禛想想,點頭,“還按原來的。”
那拉氏拉拉我的衣袖,笑道,“妹妹可算解脫了,整日間陪著我,悶壞了吧。”
我連連搖頭,“沒有的事兒,別亂冤枉人啊!”
“爺,我想帶妹妹一起進宮。”
“好。”
“呃?……”貌似我這個當事人還沒說話吧!
那拉氏與胤禛兩人側過臉來對我笑,意思就是,你沒權發言。
“好吧,我去。”歎口氣,服了他們,為什麼我會被他們兩人吃死死的?
第二天大早,就被清荷拖了起來梳洗打扮,胤禛站在屋裏瞅著我直笑,讓我總有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爺,你有事?”
“沒事,那你看我幹嘛?”
“爺就不能看你?”
“能,再看收錢!”
胤禛眉頭擰起,清荷正在梳頭的手一抖,拉得我生疼,嘴一咧,“好了,清荷,爺要走了,快點。”
“急什麼,收拾好了再走,爺等著你。”
“嗯……爺,為什麼讓我進宮?”
“爺讓你陪著福晉。”
“噢,我果然是小姐的身子丫環的命!”
胤禛挑眉,“怎麼著,不願?”
“願意,願意,隻不過……”我得先禮後兵。
“說!”胤禛好整以暇的看我。
有種奸計得逞的筷感,“隻不過,爺你得罩著我。”
“就這?”某人繼續挑眉。
“嗯,就這。”我老老實實地回答,真的就這了,不過,這範圍可大了去了。
“好,爺應了。” 胤禛答得很爽快。
終於收拾停當,跟著胤禛和那拉氏入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