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看都不看我便回了句,“回皇阿瑪,兒子覺著不多。”
然後這兩人同時看了我一眼,繼續吃飯。
“是我覺著多了。”不怕死的繼續嘀咕。
胤禛索性放了碗,正色看著我,有些心虛,還是頑強的說了下去,“弘曆看我的時間不夠長,每次坐坐就走了。”
胤禛臉色一滯,有些無奈道,“過些日子,爺帶弘曆去釣魚,到時候讓小順子來傳你。”
釣魚!他會釣魚!
我以為他除了政事,就隻會政事了,原來還知道勞逸結合啊!“可是冬天怎麼釣?”收到二人鄙視的眼光,窘了一下,改口,“什麼時候?”
胤禛眼睛眯了眯,嘴角已經微微翹起,拿了筷子,“用膳,到日子了自然就去了。”
呃?!好吧,能去就好。
弘曆小臉一本正經,不過隱隱期盼的眼神,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前兆
隔天,那拉氏再次到了景仁宮。
“妹妹,十四弟見過太後了。”
“嗯。”
“妹妹對什麼都不上心。”
聽那拉氏狀似埋怨的話,認真的看她一眼,隻是嗔怪罷了,“姐姐,我隻要當好熹妃就好,做什麼要對那些事兒上心?”
那拉氏看我一眼,“若都如妹妹這樣,這後宮便安寧了。”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她們……她們又做了什麼?”我有些疑惑,“姐姐操持後宮,法度嚴明,並不偏坦向著誰,如何又會有人滋事?”
擱下茶杯,那拉氏歎口氣,“妹妹,今兒朝上有大臣上折子,請立太子。”
“嗯,怎麼了?”
“還怎麼了,這麼大事兒,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姐姐,那要我如何反應?”忽然發現,知道太多,似乎真的少了許多樂趣。
“妹妹,你真真兒是個傻丫頭。”那拉氏恨鐵不成鋼的咬牙,“目下,暉兒早殤,皇上雖說隻得四個阿哥,可妹妹就真的不想讓弘曆……”
有些為難的看著那拉氏,我總不能告訴她說,我知道會立我兒子吧!“姐姐,皇上立誰做太子豈是我等能說了算的,況有祖訓,後宮不得幹政啊。”
那拉氏搖頭,歎口氣道,“罷了,罷了。”
我不知道她說什麼罷了,總之不要糾結這個問題就好。
那拉氏東拉西扯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送她到宮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了句話,“姐姐,至於朝事,家世如此,且茹兒本就無心參與,我隻想安安靜靜的陪著皇上走下去。”
那拉氏愣怔半晌,“丫頭,姐姐知道你的心意了。”說罷轉身離去,看著她的背影,前兩日還覺得是冬日暖陽,此時投照在她身上,卻忽然間成了冬日裏蕭殺的剪影。
歎口氣,回頭繼續未完成的花草事業。
弘曆下午過來,幫著一起侍弄花草,起先春還有些忐忑,看我們均不以為意,就放了心,隻吩咐著人去備好熱水。
最近很容易就生感慨,春的細心體貼,不亞於跟了我那麼多年的清荷,這水晶心的人兒,怕也是被這深宮逼出來的吧,如同,那拉氏的試探一樣。
“兒子,今兒課業完成了?”這家夥,今兒不到點兒就過來了。
“嗯。”弘曆輕輕應了一聲,繼續低頭翻地。“皇阿瑪減了些功課,下學早些。”
“兒子,告訴額娘,你想當太子麼?”我想了想還是沒忍住。
弘曆的動作微微一滯,轉臉認真的看我,良久,又說了一個字,“嗯。”
這死孩子,什麼不好,學他爹的一字箴言,“想得到,要自己努力,努力讓你的阿瑪看重你,額娘不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