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定是故意的,雖然臉上的表情仍舊一成不變,可他眼裏的笑意瞞不住我。哀嚎一聲,“我陪你去養心殿便是了。”
“來人,擺駕養心殿。”
我發誓,如果他不是存心的,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他當球踢。
再次來養心殿,心雖然不再悲憤,卻多了一份別扭。無論往哪裏看,腦子裏便會自動想像他與那劉貴人翻雲覆雨的場景。
“過來!”
看他端坐禦案前,慢騰騰的挪過去,尚未立穩便被他擁入懷中,“又在胡亂猜想!”
“如何是胡亂猜想!”我怒目相向,“如何能不想!”看他微微閃神,我知道,我又說中了。心裏的酸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看是否喜歡?”他騰出手指著案上的錦盒。
將信將疑的打開,是玉佩。晶瑩的色澤在燭火的映襯下,泛著微微的光,竟然是鴛鴦佩,小小的,栩栩如生。側了臉看他,“賠罪?”
“茹兒若這樣想,便是如此。”看他不置可否的答案,忽然又覺得憋屈,“若是胤禛你讓我咬一口,此事便到此為止。”
“好。”答應的如此利落,你就不怕我咬死你。
慢慢的解了他頸間的盤扣,拉開一點,照著肩膀的位置狠狠的咬下去。聽見他悶哼,心裏頭著實舒爽。
好久,他都沒有喊一個痛字,有些不忍的鬆了口。就這樣輕輕的靠在他肩上,“胤禛,痛麼?”
“想知道?”
“不想。”痛也是活該!不過,抬頭正視他,“胤禛,你身上怎麼有股子藥味兒?”他不是說不再碰那些丹藥了麼?
“又不信爺?”他淡然一笑,“每日喝藥膳湯,身上自是有股子藥味兒了。”
“噢。”藥膳總比那藥丸來得要好些。“可我都沒見你喝過。”
“有甚好看的。”胤禛將我放下,開始著手看折子。
人若是心裏有了疑慮,便會疑神疑鬼。可當我晝夜都呆在養心殿裏細細觀察的時候,卻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
轉眼翻過了冬日,春暖花開時節,胤禛養心殿裏的薰香太重了,他衣服上的龍涎香也太濃了,跟他在一起,我總聞不到那淡淡的花香。
“胤禛,你總是忙,看時氣都變暖了,有時間也應該勞逸結合出去轉轉了。”
“想去哪?”他總算停下手裏的筆,笑著看我。
“去找十三吧。”
“十三弟近日身子不太爽利,改日等他好了再說。”胤禛臉上憂色難掩。
心跳如擂,大概是說我的。十三,十三……
強自鎮定,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抬頭笑笑,“好。十三弟,要緊麼?”
“不太好,”看胤禛拿了筆沾了朱砂繼續寫,隻是速度明顯變得慢了,“那十年,太苦。”
“別太自責,並不是每個人你都能護得住。”默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要勸。
“好。”
五月,我差不多算是住在了養心殿。
又是五月,讓人心慌。
宮外來人傳報,怡親王已際彌留。
聽完太監所奏,胤禛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搖搖欲墜,勉強用手支撐著桌子,我衝過去將他的身子緊緊抱住,“胤禛,不要,千萬不要……”
不要什麼,我不知道,是不要太過傷心,還是不要倒下?
“我也想去看看他。”
“好。”
一路上,胤禛始終沒有開過口。鸞駕走得很急,出了宮,直接到了怡親王府。
十三太瘦,臉太白,一如以往的鳳眼裏,湧動的是不舍,是眷戀。“四哥!”掙紮著要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