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為什麼這麼想?”蘇慕染的眼睛定定地落在葉青青的臉上,顯得有些詫異,“是你自卑,還是他讓你沒安全感?”

“都有吧。”

葉青青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司家譯太優秀,優秀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他有個外號叫‘百日劫’,所有跟他交往過的女人,都沒有一個超過一百天,饒是這樣,隻要他彎彎手指,還是會有一堆的女人前赴後繼,心甘心願地一跟頭紮進他的懷裏。”

葉青青的嘴角牽起一股酸澀,又繼續說道:“你們說我是不是犯賤?我明知道跟他在一起不會超過三個月,明知道最後的下場,肯定是被他無情的一腳踢開,卻還是跟所有的女人一樣,希冀著‘或者他會為了你而結束那種浪蕩的生活’,做著‘他愛你愛的要死,你是他的唯一’這樣不切實際的美夢。

我也想瀟灑,想成為唯一一個對他不屑一顧的女人,可他就像是白粉一樣,一旦沾上就身不由己。我幾乎病入膏荒,無藥可救,像神經病一樣不斷地檢視著自己,力求把自己變得更完美。

你們知道嗎,他以前的女人跑來糾纏他,我居然還能做到若無其事地坐在旁邊,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笑話。我不敢過問,不敢生氣,更不敢吃醋和無理取鬧。

他很大方,大把地給女人花錢,從穿的到用的,無微不至,都是名牌且價格不菲。他也給我買,我不想要,他就跟我說,青青,拿著,別讓我為難。

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實每一個和他交往過的女人都明白,他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我們的身上。他的心給不了我,所以,他隻有盡可能地給我花錢。

真的,每次收到他的禮物,我都難過的想哭。”

葉青青垂著頭,沒有流淚,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她眼底潛伏著的憂慮。

整整一天,蘇慕染都無心上課,盯著黑板上的一串串英文字母,腦子裏總會有一個問題不斷地冒出來:究竟,司家譯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她想起多年前,在爸爸書房裏曾經看到的一封情書。那個比爸爸小了整整二十歲的叫林宇梅的女人,在信裏是這麼說的:我對你的愛是純粹的,我不要錢,不在乎名份,我隻求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點點時間來看看我......

當時,她真的很想笑。她從來不相信,除了媽媽以外的女人,對爸爸的感情會有那麼純粹,她也從骨子裏瞧不起那個女人。她所信奉的格言是:如果愛一個人需要如此卑微,她寧可選擇不愛。

事過境遷,在聽了葉青青的話之後,她又對這樣的卑微有了新的理解:一個女人之所以甘心卑微,是因為她真的愛慘了那個男人。

下課後,陸小蔓和葉青青約好了一起晚自習的時間,隻有蘇慕染連飯都沒吃,就趕著去打工。

換好了工作服,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鏡子,心裏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忐忑。

在這裏打工已經有十來天了,每天都要麵對不同的客人,麵對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真可謂看盡人生百態。

起初,她是極不情願來的,可是,學校的特別助學金還沒發下來,她的兜裏,甚至沒有多餘的錢來為自己添一雙鞋。

學校提供的助學崗早就招滿了人,而發出去的家教廣告又遲遲沒有回應,雖說葉青青和陸小蔓經常接濟她,可是用錢的地方何止一、兩處,她總不好每次都找她們借錢,無奈之下,她隻好出來找工作。

由於她還是在校的學生,時間上有限製,找來找去也隻有這家洗浴中心願意接納她。

工作服發下來的時候,蘇慕染有點後悔。這是工作服嗎?料子又薄又透,裙子還特別短。半推半就的套在身上,才從更衣室裏出來,阿MAY姐就瞪大了像是鑲了兩顆水鑽一樣閃閃放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