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你為何要縱容輕魂?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就是……蛇蠍心腸……”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一扇朱紅色的雕花大門,蔓華以左手手背托起了那白玉酒壺一飲而下,然後他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是輕魂她的希望,她太聰明了,她一心要折磨我,可是卻沒有如願。其實她不知道,這樣……才是折磨我最深的方法。她幾乎把我折磨得瘋掉……還是說……我現在才是從瘋狂之中醒來?”

看著蔓華自嘲的笑著,楚陽覺得自己心如刀割,這個曾經傲視群雄的美麗男子仿佛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瘋狂,他不斷地掙紮,卻如身陷沼澤一般,越是掙紮,越是沉淪。

“蔓華,這一切都不是你所希望的。”楚陽伸出手去一把緊緊地摟住了蔓華那看似單薄的身子。

蔓華頓了頓,他似乎在楚陽的懷裏冷靜了下來,然後他輕生的說道:“楚陽,如果我要殺你,你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如果你要我死,那麼你就說一聲便可,我馬上在你的麵前自盡。如果……這是你希望的。”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

曾幾何時,那個人也這樣對他說,而他卻瘋狂的大笑著說道——沒錯,這就是我希望的,我希望你生不如死,萬劫不複!

蔓華低下了頭,然後輕輕的推開了楚陽:“我不希望你死,你也死了的話,就不會有人愛我了,那麼……我會很*。”

楚陽苦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天荒地老,除卻我們,沒有人可以共生同死?”

蔓華抬起頭來看楚陽,他明白楚陽的心意,可是他卻不希望那樣,楚陽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存在,可是他已經瘋了,一個瘋子的愛,一個瘋子的心……是如何的扭曲啊。

“楚陽,如果那時你沒有遇上我,或許你還可以活得好好的,絕對不是今天這個樣子。”蔓華的聲音很溫柔,卻宛如悲泣。

楚陽聽了蔓華的話,卻笑著如此說道:“蔓華,如果你沒有遇上那個人,你或許也不至於如此痛苦,可是你明明如此痛苦,可是你有後悔過嗎?你殺了那個人以後,和你放過那個人以後,你的心裏有沒有後悔過?”

後悔?天下間唯獨後悔最折磨人啊!

良久,蔓華搖了搖頭:“其實我沒有後悔,一切再次重來,我依然不會手下留情。”

得到了蔓華的答複,楚陽很滿意地笑了:“那麼如果時間可以後退,那個時候,我也一樣毫不猶豫地選擇跟隨你。”

正文 第六十章:侍寢(上)

第六十章:侍寢(上)

輕魂走進了皇帝的寢宮,這偌大的宮室內沒有半點亮光,安靜得聽不到一絲聲音。

輕魂吹熄了手中的燈籠,然後把燈籠放到了燈架之上,她一步步地走進內室,或許自幼學習輕舞的關係,輕魂走路的時候可以不發出半點聲音,她身上的紅色羅裳長得曳地,走動的時候輕輕的掃過那光滑的地麵,倒有一種幽魂的感覺。

輕魂走進了內室,驚訝的看著那側躺在床沿上的焫隆,他身上沒有蓋上被子,衣服也沒有換下,很明顯是在等她的時候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輕魂情不自*的走到了焫隆的身旁,她沒有想過熟睡中的焫隆就像一個嬰兒一般,眉宇間更是有著一股未退去的稚氣,看得她心裏竟然有一種很憐惜的感覺。

這個皇帝陛下在等候她一直等到睡著了,這是多麼有趣的事情啊,而且焫隆在夢裏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竟然眉頭深鎖,而嘴角時不時地也跳動一下,看來那必定不是什麼好夢。

輕魂站在床邊等待了一會,卻依然不見焫隆醒來。在她進宮的時候,安晴和她說,焫隆是一個心肌很重,城府極深的男人,他做事手段強硬,不留情麵,甚至可以是一個暴君,要輕魂萬分小心。可是輕魂卻覺得,相比起蔓華和楚陽來說,焫隆不過是剛開始懂得張牙舞爪的幼獸罷了。

看著焫隆緊鎖的眉頭,一時興起,輕魂坐到了床邊靠近了焫隆,伸出手去撫平了焫隆的眉頭,怎麼料下一刻,焫隆猛地睜大了眼睛,一手抓住了輕魂把她按倒在*,另一隻手在身旁的枕頭下取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了輕魂。

不過拿匕首還是停了下來,焫隆睜大著眼睛,粗喘著氣看著自己身下的人兒,他宛如從噩夢之中驚醒,難以控製自己,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匕首和按倒了那接近他的人,這樣的情況在這二十年來出現過很多次,仿佛伴隨著他的成長,死在他手中的人也很多,他們都是無辜的。

手中的匕首吹毛立斷,那刃尖正好觸上了輕魂的脖子,焫隆的手因為激動而在顫唞著,刃尖或破了輕魂那如雪的*,那溜出來的鮮血就像一條紅色的小蛇,緩緩的移動,這道血紅映到了焫隆的眼裏,刺痛了他的內心。

可是手中的匕首卻因為顫唞遲遲沒有收回,輕魂脖子上的傷口似乎變得更深了一點。

輕魂心裏很吃驚,她也害怕,她想起了那天在湖裏,蔓華用匕首想殺她的情景,而現在即使她帶著那手鐲珠沙,也難以在此時此刻碰開焫隆手中的匕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