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智一刻也不耽擱直接返回府中,今天他特意上朝進言的奏折竟然不翼而飛,使得他本來打算在今天於早朝上大力阻止皇帝焫隆要於十天之後舉行的祭天活動,雖然他從焫隆提出祭天的那天開始就極力反對,隻可惜他勢單力薄,焫隆對他也與偏見,不管他怎麼說也無補於事。
段唯智一心為國,自然不能對於焫隆殘害無辜百姓祭天一舉袖手旁觀的,於是這五天來他一直默默聯係其他的大臣,好不容易背著靈緋和安晴弄出了一份朝臣們聯名上書反對焫隆祭天的名單,並且準備好奏折在今天早朝的時候上奏焫隆的,卻不料在他去到皇宮早朝以後竟然發現這份奏折不見了,然而他用來裝著這奏折的錦盒好好的,可是奏折卻不見了!
段唯智在書房裏翻找了一遍也找不到那一份奏折,他心裏急著,因為那樣的奏折如果被靈緋或者安晴看見的話必定認為他沒有盡力幫助安晴,在這樣的大好時機從中作艮的話……也不知道安晴會不會……因為段唯智也發現安晴的性格似乎改變了很多。
“老爺。”
聽到了背後傳來秋影的聲音,段唯智連忙轉過身來,他居然太過投入而沒有發現秋影的靠近,幸好是秋影,如果是安晴或者靈緋的話就會有麻煩了。
“秋影,你看見過那個紅色錦盒裏麵的奏折嗎?”段唯智看了一眼秋影,轉過身去繼續在書架上翻找。
“老爺不用找了,那份奏折是我拿走的。”秋影上前拉住了段唯智的衣袖,壓著聲音說道,“雖然我知道老爺你為了這份奏折花了很多心血,可是這份奏折留不得!”
段唯智吃驚的看著秋影,雖然很多男人都認為男主外女主內,可是他與秋影夫妻之間從來沒有秘密,所以他所做的事情秋影也知道得很清楚,甚至過去常常從中幫忙,所以段唯智才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秋影要拿走他的奏折:“皇上十天之後要舉行祭天,並且收集了不少童男童女,口上說是讓他們跟隨國師大人學習祭天禮儀,實際上我安排在皇宮之中的眼線帶來的消息卻是皇上把那些童男童女藏於深宮之內,命禦醫給他們放血,皇上以這些童男童女的鮮血入藥,殺人無數!而且什麼借國師名義來舉行祭天,甚至舉行於十天之後在天壇獻上活人祭品!我曾經有見過國師,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這完全是皇上殺人的借口!”
“我知道老爺你愛民如子,可是這份奏折還是不能呈上!”秋影自然明白段唯智的心思,可是她也堅持自己的想法,“正因為皇上嗜血成性,而且一直對老爺你有所偏見,如果你這一份奏折呈上去了必定讓龍顏大怒,那個時候他豈不是把你也當成祭品?”
“為夫已經老了,如果可以代替那些可憐的孩童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明白了妻子心中所想,段唯智輕輕把秋影擁入懷中,“為夫知道夫人你一直擔心為夫的安危,可是為夫不能眼看百姓受苦而袖手旁觀的。就算皇上因為我這一份奏折而看了我的腦袋也無所謂。”
“我隻是害怕老爺你掉了腦袋也救不了那些可憐的孩子而已,再說老爺還要幫助殿下取得皇位,怎麼可以在這裏就其生命於不顧呢?”
聽到了秋影這麼一句話,段唯智抿著唇不說話,良久,他才幽幽歎了一口氣:“夫人是否發現殿下似乎有所不同了?特別是從上一次我偷偷送他入宮與輕魂姑娘見麵以後,殿下似乎性情大變,往日他並不會如此急躁強進,隻是現在……我甚至覺得他越來越像皇上了。”
秋影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會的,安晴殿下自幼敦厚溫順,生性善良,絕對不會做出那些草菅人命的事情來。如果安晴殿下現在有足夠的實力,也絕對會去阻止皇上血祭之舉的!”
段唯智沒有反駁秋影,當年先皇駕崩,焫隆登基之初便恩威並施,表麵上看起來有理有據,可是實際上卻是殺人於無形,而且焫隆一直對安晴又莫名其妙的恨意,以至登基至今常常製造各種危機,想要殺死安晴,可是縱然焫隆心裏希望把安晴除之而後快,可是卻不得違背先皇的遺命,畢竟先皇駕崩以前便利下許多看似是為難安晴,實際上卻是在保護安晴的命令,否則在當年眾皇子的皇位之爭中,這位最受先皇所寵愛,卻沒有皇室血脈的安晴絕對是鬥爭之中第一個犧牲品。可是安晴卻在先皇的保護之下離開了皇宮,遠離了皇位之爭,就連焫隆成為了皇帝以後也不得光明正大的對他施以毒手。安晴一直遠居江南封地,在當地他可是百姓們人人稱讚的好人,他常常贈醫施藥,也開倉派米,到了天冷得時候還會在貧民區挨家挨戶的分發棉衣棉被,還會到寺廟裏去添香火,在江南一帶,隻要說起靖王爺,大家都會稱讚他,都會擁戴他,所以當時靖王爺一家無故葬身火海的消息傳開以後,長達一個月都可以聽見江南一帶百姓為其痛苦的聲音!
焫隆他對朝臣施恩,明顯的是有所圖謀,當年焫隆把武將們都升遷調往長安,大將軍錄峰入住皇宮,可是不出一年,大將軍一家便被牽扯進一次皇宮寶庫被盜的案件而全家被抄斬。大將軍錄峰一生征戰沙場,忠心為國,絕對不是貪財之人,更不可能盜竊皇宮寶庫,這完全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大將軍錄峰一家含冤受屈,最終共赴黃泉,這便是得到焫隆恩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