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製解藥,最終研製十餘年,解藥研製出來,卻也隻是能解外毒,深入經脈的依舊無法清除。
將近黃昏之時,傅清塵乘著幃轎出了宮來了瑾陽候府。
“昨日不是才來過,怎麼今日又來?”
傅清塵在他麵前止步,“過來接你進宮。”
“我可不記得我說過要進宮?”
“你不想?”
“不想。”
“既然你不願進宮,明日一早我便搬來瑾陽候府。”
納蘭瑾樞微微一愣,深紅色的唇角微微上揚,“這招是跟誰學的?”
傅清塵看著他,“跟你。”
“這麼看來,我以前對你耍賴的功底不淺。”
“豈止不淺。”
“但你心底裏是喜歡的。”
傅清塵咋舌,不否定也不肯定,隻垂下了頭,“要我留下還是你跟我進宮,你選。”
“若兩者都不選呢?”
傅清塵抬頭道:“那就是默認我留下。”
他也學會了耍賴,納蘭瑾樞頗為頭疼,“進宮的事不急,你先回去,過些日子再來接我。”
“那在你進宮之前,我先住在府上。”
“嘖,看我教出來的好徒弟。”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所謂的自食其果,莫非就是指這個。”
傅清塵站在離他不遠處,看著倚在窗邊的他,眉心蹙起,“從你一開始招惹我,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日。”
窗外一抹昏黃的夕陽照進來,在納蘭瑾樞的側臉上鍍上一層黃暈。傅清塵站在軟榻前麵,被籠罩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房裏的空間相對無言。
納蘭瑾樞下了軟榻,剛走出一步,身子就要向前倒去,傅清塵急忙上前一步將他攬住。夕陽下傅清塵頭上的紫金冠閃著耀眼的光,相擁的身子環上一層黃暈,影子投射在木質的地板上。
“我進宮之事不可讓外人曉得。”聲音很輕。
傅清塵不回話,徑直將人打橫抱起,上了幃轎。
進宮後,把人安置在聚雅宮,隻讓畫屏和歸程兩人照顧,並無額外增添宮女太監。
近日政務繁多,傅清塵一下早朝,隨侍的太監捧著一大疊奏章,跟在他身後三拐兩繞到了聚雅宮。
聚雅宮有涼亭魚池,跟侯府的魚池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傅清塵就是念在他喜歡喂魚,才將他安置在聚雅宮的。
畫屏見到傅清塵,不等他問話,徑直就說侯爺在涼亭。
傅清塵一路走過去,見他手裏捧著瓷盅,眼睛卻是閉上的,心裏一驚,立馬上前去探鼻息。這些日每當他睡著,傅清塵就下意識地探他的鼻息,伸手去探時總是心驚膽戰,探到氣息才安下心來。
納蘭瑾樞倚著紅色亭柱,熟睡的容顏幾分靜謐,唇色深紅,臉色蒼白,極為鮮明的對比。
傅清塵小心翼翼地將他手上的瓷盅拿開,彎下腰看著他的睡顏,抬起手撥了撥他臉頰邊的發絲。
睡著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唇邊浮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傅清塵抿唇一笑,湊過去,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下早朝了?”
“嗯。”
納蘭瑾樞抬起手環上他的腰,“來,坐下,陪我。”
穿著龍袍的人在他旁邊坐下,任他的雙臂環住自己,頭倚在他的肩窩,享受著這一份寧靜的安逸。
捧著一大疊奏章的隨侍太監默默無聲地轉身走了,這奏章還是等會再呈上來。
“要是困就再睡會。”
納蘭瑾樞撫著懷裏的小貓,“若是醒不來怎麼辦?”
“不會!”語氣局促,頓了頓,放緩了語速,“我會叫你。”
“但我現在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