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你的懲罰。”他隻說了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是,他看她應付得很好,所以沒有插手。

“為什麼……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不解。除了紅霖,沒有人知道她出宮的事,而紅霖是最不可能將這件事說去的人。

撒冽臉色一沉,他連她離開皇宮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巧合讓他碰上,她大概已經離開他的國家,不在他身邊了。

“應該是我問你,你是怎麼出宮去的?”他眯起黑眸審視她。

本來是質問的人,現在反而心虛地躲開他的視線。衛海棻完全沒有想到該先編一個借口解釋自己的行為,現下隻有被逼得無話可說。

“嗯?是誰在幫你?”撒冽緊緊地瞅住她。

“沒……沒有,沒有人是我自己出去的。”衛海棻連連搖頭,根本不敢看他。“這麼說,是那些侍衛失職了。還有你的貼身宮女,這幾個該罰的人……”他轉身就走。

衛海棻本來就夠緊張了,再看到他話說了一半就往門口走,急忙拉住他。

“撒冽,你做什麼?”

“你以為呢?”

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去懲戒那些他認為失職的人,而這些人如果受了責罰,就是她的罪過了。

“不關他們的事!艾明……艾明是我支開的,你不是說我可以請她幫我做任何事嗎?她隻是照我的話做而已。還有侍衛,他們……他們也沒有錯。”衛海棻連連搖頭,不想有人因為她而受罪。

“總有人失職,你才得以出宮吧?”

他幽暗的雙瞳對著她,淡漠而堅決的口氣教她緊張。

“不,不要。撒冽,不要罰任何人,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好嗎?”她緊緊抓著他的手向他請求。撒冽深沉的神色更為陰霾。在她的眼中,他是一個暴君嗎?

“你肯承認自己有錯?”她的確有錯,錯在不該認定他是不講情理的蠻人。衛海棻咬著唇垂下頭。她沒有!錯在他,他不該限製她的自由。

“為什麼不說?”他隻是遵照她的意思,做一個蠻人。

教她說什麼?說“放了我,這全是你的錯”?!

她生氣的表情也很迷人,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吧,否則也不會用生氣來吸引他。撒冽凝視她低垂的容顏,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容。

“好,我錯了,我錯了可以嗎?”她眸中閃著激憤的光芒,還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別不情願。”撒冽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睇著她。

“你太過——”衛海棻忿忿地抬起頭,卻看見一張帶笑的臉孔,陰鬱的神情已不複見,她反而愣住了。

正確的說法是,她被一張俊逸而迷人的笑顏吸引住了。他一向板著臉,給人威嚴無比、冷冽的感覺,想不到他笑起來竟是這麼的……扣人心弦。

她慌亂地垂下眼瞼,臉兒酡紅,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怎麼了?”撒冽發覺她的異樣,狐疑地抬起她的下巴,對自己的轉變毫無所覺。

他的碰觸更教她的心跳加快,她難堪地撥開他的手,離他遠遠地站著。

“你出去、我不要見到你!我討厭你!”對,她討厭他,她應該要討厭他的,她不能喜歡上他,不可以!

撒冽沉下臉,又恢複冰冷的神色。

“我勸你最好試著改變這一點。”他沉冷地丟下話。

“無法改變,永遠也無法改變的,我討厭你,我恨你!這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她必須為自己脆弱的心築起防護牆,她必須不斷的提醒自己要恨他、討厭他……

撒冽強硬地把她拉轉向他,深邃的黑眸鎖住她的驚慌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