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詩不明所以的看向羅寒皓,將他和他師父的對話聽了個明白,這才知道寅月昏倒的原因竟是中了她老爹的軟藥,導致全身發軟。那軟藥原是要用來對付羅寒皓的,而羅寒皓及時喚了寅片進來當“替死鬼”。
真是,不明白他們這對師徒在搞什麽鬼!
寅月躺在石榻上,等待藥效過去。她已服下解藥,一會兒便沒事。趁著這空檔,晏庭筠說明了整件事的始末──
十九年前,晏庭筠和父親下江南巡視晏氏名下的產業。有一天早上,晏庭筠在行館旁發現一名纖弱的婦人,她手抱一名甫出生的女嬰。由於婦人喪失了記憶,他和父親好心的帶她們回長安,並待她們如親人。
十九年後,他意外得知羅寒皓師父的妻子叫寅如嫣,與長安家中的寅姨同名同姓,經過多方打探,他證實了寅姨正是絕敖生的妻子,隻是絕敖生以為妻子早已死去,這也是他隱居明月石府的原因。
說來絕敖士是個極有義氣的血性男子。羅寒皓出生那年,絕敖生的師兄羅吳天去世,四年後,羅寒皓的母親也因病餅世,臨死前將羅寒皓交給絕敖生照顧。由於妻子身體微恙,因此絕敖生將她托她娘家的人照顧,獨自下江南。
誰料,李東哲為了報絕敖生廢了他一條手臂和奪去一隻眼的仇,趁他離開長安下江南,雇人放火燒了寅氏一家;又唯恐絕敖生複仇,故意偽裝成意外,目的隻是為了讓絕敖生痛苦一輩子。
幸運的是,寅如嫣命大未死,還生下了個女兒,由晏庭筠幫她取名為寅月。然而她們母女是如何由長安流落到江南,以致被晏庭筠發現,在寅如嫣恢複記憶之前,仍是個謎團。
佑詩抱著好奇的心悻聽到最後,由不平、憤怒到驚骸,她簡直無法相信這整件事的罪魁禍首竟是┅┅李東哲!
竟然是他!害死寅氏一家,使敖生前輩痛不欲生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她母親的弟弟,她的親舅舅李東哲!
盡避敖夫人與寅月僥幸未死,盡避她們與敖生前輩在二十年後的今天重逢相認,她的舅舅燒死寅月全家的事實仍然存在!
這樣的事實教她感到悲哀又痛苦,心情低落到極點。雖然她與舅舅向來不親近,對他也不是很有感情,但畢竟是她的親舅舅,她死去母親唯一的弟弟,又是她父親的師爺,他的無情與殘忍,怎能教她不痛心?
對寅月、對敖生前輩、對尚未謀麵的敖夫人寅如嫣,她深感愧疚,萬分的歉自無法表達。
此時此刻,她說不出她是袁佑詩,說不出她是李東哲的外甥女,她失意到了極點,強顏歡笑,隨便找了藉口走出洞外。
不一會兒,羅寒皓也跟著出來。
“小施,你怎麽了?”
佑詩背對著他,凝望著山穀。“羅大哥,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瞞著你。”
“什麽事?”他是故意問的,其實他早就知道了。注視著她的背影,他的眸底閃著喜悅的光芒,她終於要告訴他了。
“我┅┅”她深吸了口氣,微仰起頭,“我其實┅┅不是男的。”
“嗯。”他揚起唇角。
“嗯”是什麽意思?他不驚訝?佑詩倏地轉身,對上一雙充滿笑意卻沒有一絲驚異的眼睛。
“你┅┅你早就知道了?!”她吃驚地問。
他點點頭。“我早就知道了。”
佑詩定定看著他,許久之後才長長吐了一口氣,綻開笑容,握拳往他胸膛捶去。
“不早告訴我,害我緊張死了。”
“緊張?為什麽?”她會緊張?他懷疑。
“當然緊張了,我怕你生氣我欺騙你呀!而且┅┅”她的雙頰泛起紅潮,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