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奠前夕回到久別的故鄉。

"何大嬸老公有個弟弟,可惜那年兩個男人出海打漁遇上風暴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她弟媳傷心一陣子後就聽從娘家的建議帶著兩個小孩再嫁。十幾年過去了這還是頭一遭回來,聽說是孩子要掃掃墓。"老板娘一邊油指甲一邊看著門口經過的原居民對林若科普,"兩個都算有出息,小的那個還在讀大學,明年就畢業,大的那個好像是在做什麼經紀人,總之何大嬸自己沒有兒女見兩個小孩平平安安長大,又是十幾年沒見,恨不得把她家當拿出來買東買西。"

林若嗬嗬假笑看著地上東一袋西一袋上麵雜物房堆得滿滿的禮物,表舅媽你貌似在打臉嗬,大出血地買那麼多東西,你也不怕飛機超重飛不起。

自從知道了自己即將移民的消息,老板娘是既擔憂又喜悅,具體表現為晚上睡覺時間林若聽見了一晚不磨牙不睡覺老板娘竟然磨的不是牙是印尼話。而這些日子不是買海味就是買禮物,大大小小都有,當然無論是陌生國度的寂寞還是語言不通一切都敵不過與家人會麵的忐忑和快樂。

思親的愁緒是很容易傳染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林若不禁帶著淚珠入睡,爹娘若若很想念你們!

到了祭奠當日,人多熱鬧得不行,除了村民還有附近慕名而來的遊客把海鎮擠個水瀉不通。

林若去年已經看過了,今年的人潮比去年還要多,她還是乖乖呆在店內吧,人擠人實在不好感受,何況天朝最不缺的就是人!

林若昂首看著電視吃午飯,這是她兩年來養成的壞習慣。打從第一次知道有個正正方方的黑盒子能把人縮成那麼小在裏麵演戲唱歌啥的,她就深深著迷了,三餐都要巴著電視才有胃口。老板娘在一旁很土豪地打著國際長途電話,主要涉及到當今國際政治形勢、機票何時買最劃算以及店鋪的處理。電話裏弟弟在另一邊說道既然移民了店鋪就轉讓出去省得以後拆遷什麼的還要回來弄,她沉默了半響,

看一眼在吃飯的林若,那傻丫頭一邊吃一邊笑,飯粒沾在臉上都不知道。老板娘歎了一口氣,隻道還需時間考慮。

電視上正重播著去年的天雷古裝爆笑劇,雖然服裝道具和對白啥的都對不上,不過林若仿佛透過他們看見爹娘哥哥他們生活的痕跡。

午後,林若趁著現在祭奠結束人潮回湧來鎮子趕緊泡好米粉等食材準備做生意。祭奠一天的生意額頂半個月的旺季呢,尤其是他們這種上菜快又有特色的小店。她看還有時間順便將垃圾清一清拎去後巷。

與喧鬧沸騰的街上不同,寧靜的後巷子如同另一個世界。

林若耐心地將垃圾分好類,年初時政府響應環保政策對他們講解了一番垃圾分類的益處以及潮流性。不過成效隻有最初有派人來檢查,後來沒人來了大家都鬆散隨便扔回到以前的習慣。唯有林若這個從古代無汙染時代穿越到空氣差環境逼人的現代才真心體會到環保的重要和事在必行。

忽然安靜的氣氛裏傳來氣急敗壞的怒罵,似是一把女聲。

林若蹲在地上透過麵前的大簍子看見一個打扮時尚跟電視上演的白領一樣的年輕女子,她拿著電話表情十分恐怖語氣冷冷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搶到這個洗發水廣告,下個星期就要拍了你現在竟然敢跟我說你要去旅遊!不要扯什麼看不見臉的借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跟林三少打得火熱,你以為你是誰,什麼都不會要不是我把你拉出來你現在還是個野模,林三少看得上你嗎?不趁現在有點知名度衝上去就黃花菜涼了!你以為你是方瑩啊!人家好歹名利雙得才嫁入豪門,就憑你!我呸,你等著收公司的律師信看拿神馬林三少怎麼替你解決!"她啪的一聲掛掉電話,狠狠罵了聲"碧池",猶不解氣地跺跺腳手一甩,新型號的手機沿著拋物線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