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蘇琳才感覺自已恢複了一些神智。看向郭東晨,他居然單手撐著額頭睡著了。蘇琳伸手想將身邊的薄毯蓋在他身上,可是由於距離有點遠,蘇琳夠了半天也沒能將毯子覆到郭東晨身上,自已還險些從床上掉了下去。
郭東晨醒了,蘇琳忙躺了回去。
“你……怎麼樣了?”郭東晨聲音很溫柔,溫柔到蘇琳感覺自已還在發燒中。
“好多了……”蘇琳將臉轉向另一邊,心裏清楚郭東晨今晚做的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讓她同他一起去參加那所謂的電視節目而已。不過,蘇琳還是鬆了口,“那個……我答應你……”
蘇琳不知道怎麼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當不成愛人也不一定非要當仇人,和和平平的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原來要把自已搞得那麼卑微?至於郭東晨,如果不是做為愛人的準則來要求他,其實他也並不是渣得一無是處啊,至少,還尊老愛幼吧?至少,還工作認真吧?至少,還生得人模狗樣吧?至少……
愛一個人的時候,女人會拚命地把對方身上不怎麼明顯的優點挖掘得閃閃發光,可如果對方毫無回應的話,女人又會忍不住將這世界上所有的髒水都潑在這個男人身上,可是在心底,卻又仍然犯賤地去想他好的一麵。嚴格點說,女人就是一個矛盾的載體。
蘇琳經曆過挖掘期、交惡期,現在又進入了矛盾期。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蘇琳深深了解其中利弊。隻是人心是自已身體器官中最難支配的零件,所以,蘇琳想管住自已對郭東晨洶湧了數年的愛意,困難十分巨大。不過,蘇琳到了這個年紀,不敢說看盡人間悲歡離合,隻是她真的在郭東晨這個男人身上看不到一絲微光,她,不願再蹉跎下去了。
生病是人最脆弱的時候,也是人大腦最空閑的時候,所以,這些道理,蘇琳也就是在剛剛一瞬間才突然想透徹起來的。
“那個什麼活動,我一定配合你參加……”蘇琳見郭東晨沒有反應,便又再重複了一回。
郭東晨微微彎了彎嘴角,“謝謝……”
“不用,今晚你幫了我,我這是還禮,兩不相欠,挺好的……”蘇琳微微一笑,說得甚為輕鬆。
郭東晨眉頭微蹙,繼而展顏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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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
蘇琳深深感覺到這兩個字的難能可貴。郭東晨的一切,自已克製著再不去參與,這個狀態,蘇琳覺得挺好的。這段時間,隻要一有空閑便去找房子,隻是不僅要去曉美的幼兒園方便還得離店裏近,找起來困難較大,看了數十套房子蘇琳都不是特別滿意。
這天周末的午後,陳文意牽著毛線來到蘇琳的店裏。
蘇琳笑著問:“怎麼今天出來這麼早?”
“帶毛線出來曬曬太陽。”陳文意笑答。
之後,兩人沉默,蘇琳也找不出話來說,可是陳文意卻大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琳問:“是不是有事找我?”
陳文意終於是開了口,“你……今晚有事嗎?我想請你吃飯。”
蘇琳放下手中的筆,笑說:“吃飯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把你為難成這樣?”
“你答應了?”陳文意露出欣喜的神色。
“白吃白喝為什麼不願意?”蘇琳露出了一臉的市儈模樣。
“好,晚上六點我來接你……”陳文意頓時牽著毛線飛快地離開,生怕蘇琳反悔似的。蘇琳望著陳文意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這男人女人果然不適應做朋友,是應該說清楚的時候了。
還沒到六點陳文意便已經將車停到了蘇琳的店門口。蘇琳沒讓陳文意多等,關上店門便上了陳文意的車。車子啟動後,蘇琳打趣地說:“你們公司對員工可真好,這麼貴的車就隨便讓你用這麼久?”陳文意不好意思地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