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突然傳來重重的撞門聲,不等她反應,無暇的聲音便和著本人出現在她眼前。兩人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互看對方,皆有些傻眼。
“你,你沒事吧?”無暇結巴道,眼前的承歡全身□,未著分毫。
“隻是不慎碰掉了盆。”承歡漲紅著臉應道,直起身子也不是,不直起也不是。
“咳,我以為你出了事,所以就進來了。”無暇偏開頭尷尬道,心裏是全全放了心,隻是貿然闖入多少有些尷尬。“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叫我。”說著,她剛剛轉身——
“嘭”地一聲,房門突地被鎖上,無暇一呆,快步走到門邊拉了拉房門,竟是從外反鎖!
花衣本來想要跟進屋,一聽屋內兩人對話,腳步頓止,想著該是無事,也不去打擾兩人不多的相處時光,轉身欲走,想到什麼又頓住,竟折了回來,悄然把門從外反鎖。
“門怎麼了?”承歡低聲問道,人已回到藥桶中,隻露出一個腦袋。
無暇一頓,眼中精光一閃。她轉過頭皺著眉頭嚴肅道,“門壞了。”說著,敲著門對外叫著花衣,久久無人回應。
“花大嬸該不會出門了?”承歡問道,柳葉眉也蹙起。
“有可能,”無暇認真地點點頭,道,“看來我們隻能待屋裏了...放心,午飯之前師娘他們定會回來。”
承歡隻好點頭,整個人更拘謹地縮身在不大不小的木桶中。雖說她和承歡已經共浴多日,但對方衣著整齊,自己卻...如此反差著實還是奇怪。
一時之間,兩人無話,氣氛沉寂地詭異。
“承歡,時間差不多了。”無暇突然道。
“我還想再泡一會。”承歡道,心知這根本不是辦法,離午飯時間還有兩個時辰,若是花衣他們當真那時才歸,自己莫非要在水中這般久?
“水該涼了,你現在身子虛,容易著涼。”無暇蹙眉道,拉過一條長巾走到承歡身前。
承歡還在想著法子,不及拒絕,已見無暇展開長巾,就等著她起身裹上。承歡抬目看她,張嘴想要讓她回避,可對上無暇那雙關心的眼,偏偏說不出話。她一咬牙,心想反正身子早已被她看過有何好羞!抬腿便邁出水桶,因羞低垂的眼沒有看到無暇瞬間變深的瞳色。
身子該離開水麵,長巾便被無暇裹在身上。“謝謝。”承歡輕語,剛想邁步到衣櫃前,就突地身子一空,被無暇抱起。
“你身子虛,我抱你。”無暇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純淨。
“我自己可以走的。”承歡道,聲音更低了一分。
無暇還是笑,當作沒有聽見,徑自抱著她走到床邊放好,拿過另一條毛巾為她擦發。
承歡本想推脫,可無暇每一下動作都太過溫柔,溫柔得令她無法拒絕。雙手垂在兩側,享受無暇的照顧,承歡閉上眼,故意不去看她,不去領會自己有些淩亂的心。
無暇停住動作,垂目看著下方雙目閉起的人兒,幾根調皮的發絲貼在她的臉頰上,無暇伸手,輕柔為她拂開。此刻的承歡長巾微鬆,濕漉漉的長發隨意散在兩側,纖細的脖子下,白皙的胸口深溝若隱若現,幾縷發深陷其中,引人遐想,再往下,單薄長巾裹身,玲瓏有致。不同於身材的妖嬈,承歡巴掌大的臉清純可人,一對卷長睫毛輕顫著,好似欲飛的蝴蝶。如此的反差,才是最誘惑人的。就在承歡睜眼的一瞬,無暇俯□子,情不自禁地覆上那片柔軟的粉唇。
承歡受驚地瞳孔放大,身子向後躲去。蜻蜓點水的吻轉瞬即逝,無暇心裏失落,睜開眼,便對上承歡清澈震驚的眼,“對不起。”無暇道,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麵對她。
承歡臉上微紅,錯過她起身,徑自拿了衣服到屏風後換上。
待承歡走出,無暇急忙迎了上去,看她躲開自己的靠近,不禁受傷道,“承歡,你生氣了。”
承歡柳眉微攏,淡漠道,“沒有。”
“你騙人!”無暇道,聲音有些激動,“如果你不是生我氣,為何突然如此冷漠?”
“你誤會了。”承歡道,臉上表情淡淡,聲音也聽不出半絲情緒。
“承歡,你生氣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不要這樣。”無暇頹然道,幾步走到承歡麵前,雙手按著她的肩,眼睛定定地看著她,“不要把什麼都藏心裏好嗎?”
承歡身子微震,伸手抗拒地推開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啪!”突然地,無暇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自己臉上。
承歡一驚,見她還要打自己,急忙拉住她的手,又驚又怒道,“你這是在幹嘛?!”
無暇強扯出一絲笑,沒有答她,“剛剛是我不好,承歡,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那神情,就像犯錯的孩子。可她算錯了,承歡沒有想平常一樣心軟,也沒有因此不生氣。
“因為這個打自己?”承歡反問,因為憤怒,身子有些顫唞。
“這是我應得的。”無暇低聲道,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很好,你真的讓我生氣了。”承歡冷聲道,驀然向前一步,伸手擒住無暇的下頜迫使她抬目麵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