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樓主。”
木槿聞言,一怔。槿樓中人行事向來頗有分寸,若非是十分緊急的事情,否則是不會直接找上她的。加上如今雲歸也不在……心中一番思量,當下有了定奪。
隻見木槿轉身看向西門吹雪,聲音中帶著歉意:“西門吹雪,我暫時怕是不能與你一同去珠光寶氣閣了。”
西門吹雪側頭看向她,又看看那個玄衣男子,點了點頭。
木槿笑道:“萬事小心。”雖然知道沒必要,但還是忍不住要說。
西門吹雪再點了點頭,雪白色的頎長身軀背著烏鞘長劍,走至黑色的駿馬前,翻身上馬。那刹那的風華,讓路人都忍不住矚目,但可惜此時木槿亦是無暇欣賞,她的視線從西門吹雪絕塵而去的方向拉回,轉向那個玄衣男子:“黑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樓主,菊君姑娘發來快馬信件,公孫樓主失蹤了!”
“……!”
良久,木槿才歎息著笑道:“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啊。”黑伯口中的公孫樓主,指的自然就是公孫臨楓,木槿的師父。
黑伯看向木槿,肅然正容道:“樓主莫擔心,且先讓樓中弟子人心安定,隻要樓中不易大亂,要找公孫樓主,即便是需要費點兒功夫,但總是能尋得到的。”
木槿聞言,沉吟片刻,看向黑伯吩咐說道:“黑伯,你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說著,轉身走入客棧。
天已全黑,一身玄衣的男子立在空闊的天地間,似是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木槿手中拿著一封書信,走出來交給黑伯,隻聽得她說道:“黑伯,此事需要即刻辦理,我已動用樓主令派出槿樓一半的探子去打探師父的消息,而這封書信由你快馬加鞭送去給菊君,茲事體大,務請不要假手與人。”
黑伯拱手,說道:“樓主放心,黑伯當親手將此書函交給菊君姑娘。”說完,便大步匆匆而去。
珠光寶氣閣的酒筵就擺在它的水閣中,四麵荷塘一碧如洗,鮮紅的九回橋欄。
如今已是春末夏初,微風一拂,風中帶著初開荷葉的清香。
當木槿去到珠光寶氣閣的時候,珠光寶氣閣的地上正躺著幾副屍體,而西門吹雪正與峨眉派的蘇少英相對而立。
隻見西門吹雪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再過二十年,你劍法或可有成。”
蘇少英“哦”了一聲。
木槿又聽到西門吹雪的聲音:“所以我現在不想殺你,再過二十年,你再來找我吧。”
木槿站在離他們幾丈遠的地方,西門吹雪手拿著他的烏鞘長劍,麵對著持劍的蘇少英。整個人散發著肅殺的氣息。
隻聽得蘇少英大聲道:“二十年太長了我等不及!”
畢竟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沉不住氣。木槿見狀,忍不住輕輕搖頭,西門吹雪隻會殺人的劍法,他的劍一出鞘,就是要見血的。
果然,蘇少英死在了西門吹雪的劍下。
西門吹雪的劍尖還帶著血,他輕輕的吹了吹,血就從劍尖滴落下來。
隻見西門吹雪凝視著劍鋒,歎息著說道:“你為什麼要急著求死,二十年後,你叫我到何處去尋找對手?”
正欲抬步上前的木槿一怔,定定站在原地,雙眸猛地抬起,直直看著西門吹雪的白色背影。她想往前,但卻仍僵在原地。
此時,她聽到花滿樓的聲音:“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殺他?”
西門吹雪沉下了臉,冷冷道:“因為我隻會殺人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