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滿樓臉上的笑容忽然地,就有點無奈,無奈中又有點苦澀。

木槿看著他,抿了抿嘴,笑了。感情之事,剪不斷理還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旁觀者也不能幫他做些什麼。就如同棋局,入了局的人,要靠自己才能走得出來。

忽然就沒有了心情要繼續待在醉仙樓,於是她站起來,說:“雲歸,今個兒你不用陪我了。”說著,拉起西門吹雪,說:“西門吹雪,我們走吧。”

木槿與西門吹雪走在大街上,木槿問:“西門吹雪,你覺得雲歸跟花滿樓兩人能成麼?”

西門吹雪說:“不曉得。”他向來不太關心這些事情。

木槿失笑,咕噥著:“唉,西門吹雪,我有時候真好奇,在你心裏,除了劍還有什麼呢……”

西門吹雪側頭看向她,正要說些什麼,她卻忽然停住了。

西門吹雪也跟著停下來,順著木槿的視線,看向那個大大的招牌——怡情院。

木槿微笑著說:“要是陸小鳳在就好了。”

西門吹雪冷瞥她一眼,問:“為何?”

木槿說:“若是他在,那便可以進去找歐陽情。找到歐陽情,就能找到孫老爺了。”這世上,什麼事情都曉得的人叫大智和大通,而隻有孫老爺,才能找得到大智和大通這兩人。若是能找到大智和大通,大概也能問一些關於金雕的事情。

金雕這樣一個組織,幾年前忽然橫空出現。初始在朝廷還好,如今都涉及了武林和商圈,弄得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強加入了組織,幹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西門吹雪沒有搭話。

木槿又說:“沒關係,晚上我換個裝扮再過來!”要叫西門吹雪,他肯定不會做。雖然聽說歐陽情最大的本事,是不管你是什麼人,隻要你有錢,她就會把你當成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但是木槿覺得,西門吹雪往哪兒一站,也難免不會嚇到歐陽情。嚇不倒固然好,萬一不僅嚇不倒,人家還看上了西門吹雪,那可怎麼好?所以即使西門吹雪做得來這事,她也是不會願意的!

西門吹雪說:“不許!”

“什麼?”木槿側頭看向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西門吹雪牽著她的手,轉身,冷聲說道:“晚上不許來。”

木槿眨了眨眼,頓時眉笑顏開,“嗯,好吧。”

好才怪!天色已黑,夜深人靜之時,便是怡情院的笙歌之時。木槿搖身一變,變成了個身穿玄衣的翩翩佳公子。

歐陽情不愧是怡情院的牌上的第一個名字,人長得極美,臉上一邊一個酒窩,眼睛笑眯眯地看著人,讓人覺得無論花了多少銀兩在她身上,都一點也不冤枉。不過木槿不是男人,即使覺得歐陽情挺美,銀子也不會自動從她口袋裏往外飛的。

歐陽情側頭,笑了起來:“公子長得好俊哪。”

木槿也笑起來,說:“歐陽姑娘分明看出來了,何必揶揄在下?”

歐陽情咬唇,問:“你是陸小鳳的什麼人?”

“朋友。”

歐陽情有些恨恨地說道:“難怪他再也沒有來找過我!”

木槿抿嘴笑了,說:“我是西門吹雪的未婚妻,所以陸小鳳跟我真的隻是朋友。”

誰都知道有著四條眉毛帶著紅披風的陸小鳳最講義氣,他再風流,也不會跟木槿有任何曖昧。所以歐陽情放心了,她看著木槿,說:“你一個姑娘家,怎的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