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忽然之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覺得,花滿樓對雲歸,或許跟以前也不太一樣了。他怕說出來的話會讓花滿樓原本就難受的心裏更難受。
西門吹雪冷冷看向花滿樓,然後說:“她服下的,不是一般的唐門之毒,她服下的,是金雕。”
花滿樓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半晌,他才回神,“是……是嗎?”
陸小鳳歎息一聲,說:“木槿也拿她沒法子,所以隻好這樣。但是她體內的毒,不應該這麼快就發作的。”因為陸小鳳明明記得木槿給了雲歸一粒萬能的解毒丹的。
花滿樓露出一個微笑,一個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酸的微笑:“她把木槿給她的丹藥給了我,我當時……也沒想太多。”
陸小鳳沒有說話。
花滿樓又說:“陸小鳳,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有為自己看不見了而覺得遺憾,但是我現在,卻真恨自己看不見。要是他看得見,他肯定能從雲歸的臉色看出些什麼。但是他由始至終,什麼都看不見。
西門吹雪淡聲說道:“如果雲歸要瞞你,就算你看得見,你也不會知道的!“雲歸和木槿性格不一樣,但是卻有著本質的相同點。師姐妹倆都是能把死得說成活的,要是她們真心想瞞一個人,沒有人看得穿。
“……”花滿樓沒有再說話。
陸小鳳又說:“幸好,現在你們都脫身了。花滿樓,你拿到金雕每年一次的解藥了嗎?”
花滿樓點了點頭,從懷裏摸出一包藥粉。問:“西門莊主,這麼多,可夠?”木槿要跟西門吹雪合力研製金雕的解藥,雲歸就是在強取解藥的時候毒發的。
陸小鳳說:“這是金雕的解藥?”雲歸體內的毒就是金雕,為什麼她當時不服下解藥。
西門吹雪接過那包藥粉,說:“可以。”然後又看向陸小鳳,說:“雲歸體內的毒,因為木槿一開始就用了藥,所以藥性已經發生改變了,一般的金雕解藥對她,無用。”
“……”
木槿看著在床上緊閉著雙目的雲歸,用了金針幫她將體內的毒壓製,又叫小竹點了十日迷的熏香,讓她可以好好安睡。
金雕毒發時體內疼痛難忍,雲歸臉上幾乎毫無血色。所幸,金雕的名冊司空摘星已經拿到手了。
木槿推門出去,見幾個大男人都在門前當雕像。她一怔,然後說:“她暫時沒事,你們去回去歇會兒吧。”語氣中,卻是掩不住的疲倦。
花滿樓問:“她……會不會有事?”
木槿看向花滿樓,頓了頓,然後從衣袖中拿出一本冊子,遞給花滿樓。“花滿樓,這是金雕組織的名冊。我如今是沒法子離開萬梅山莊了,如何對付金雕,就由你花家與陸小鳳負責,我與西門吹雪會研製出解藥。隻要解藥一出,你們便可照你們擬定的計劃將金雕一舉擊潰。”
陸小鳳看向木槿,問:“你有多少成把握保住她的性命?”陸小鳳口中的她,指的當然是雲歸。他也知道木槿不能離開萬梅山莊,要研製金雕的解藥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雲歸。
木槿說:“她沒有按時服用我給她的丹藥,毒性入侵經脈,我如今隻能用金針與熏香慢慢疏通她的經脈,其他的……暫時沒法子。”
陸小鳳聽了,看向花滿樓。隻見在花滿樓手中的那本名冊被握緊了,緊緊的,指節都在泛著白。
花滿樓微微側向木槿,說:“拜托你了。叫她無論如何,等我來!”語畢,旋身離去。陸小鳳見狀,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