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賞心悅目。
但,在他跟前的女人,哪一個不美?哪一個不讓人賞心悅目?為何他獨獨對這一幅畫有了興趣?
衛文闊抬起眼,又看了那幅畫一眼。
他看到她婀娜多姿的體態、冶豔的麵容,這些都不是他所喜歡的;他目光輾轉搜尋,直到他看到了她的眉、她的眼。
他笑了。
就是她眉宇間的薄怨挑起了他的興趣。這畫中的孟儀君就像他所有交往過的女人一樣,明明跟著他是不快樂多於快樂,但,她們卻樂此不疲地任由他將她們玩於股掌之中;這是什麼心態?
他的手撫上畫中的愁眉,突然大笑開來,而後,一個張手,他將那幅畫撕得稀爛。
衛文闊的善變震驚不了總管事,這不是因為他太過鎮定,而是自從一年前少爺休了少奶奶之後,少爺是過慣了這種人前人後不一致的生活。
少爺為什麼要這樣放蕩自己,任自己沉淪。
答案沒人知道,就如大夥全不明白當年少爺是那麼的愛少奶奶,卻又為何在成婚的一年後休了少奶奶?
休妻的人是他,而表現得不甘心的人也是他。少爺他到底是在想什麼?總管事發現自己是越來越不了解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主子。
「沒事的話,出去吧。我想歇息了。」那畫中女子愁眉緊蹙的模樣讓他想起一個不該想的人,這把他的心情弄得很糟。
總管事沒離開,反倒是上前一步,告訴他:「有位姑娘想見少爺一麵。」
衛文闊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聲音粗暴地吼著:「我現在沒心情見任何人,叫她走。」
「沒用的,那位姑娘意誌堅決,她說她沒見到少爺的人,她便不走。」「那麼就讓她等吧。」他翻身上床,閉上眼,不打算再討論這個早已有了結論的話題。
在以往,總管事便該識相地離去,讓主子休息,隻是……「那位姑娘等少爺等了三天。」她堅定、固執的模樣,不像是勸說得動的人。「外頭的太陽好大。」總管事擔心那姑娘的身子會受不住。
但衛文闊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逕是冷酷地開口:「你不都說她已經等了三天了嗎?那麼讓她多等一、兩個時辰也沒什麼的,不是嗎?」
「出去吧。」他的聲音冷凝,彰顯出他的不悅。
總管事不再多說。
看來那位姑娘想見他家少爺一麵,還得少爺心情好的時侯,她才能如願。
???結果衛文闊不是讓駱海棠等一、兩個時辰,而是讓她又等了另一個三天。
「叫她進來吧。」他倒想瞧是哪一個疑情種這麼有耐心,一等就是六天。
駱海棠被安排在會客廳裏與衛文闊相見。
她一進門,就瞧見他頎長的身形卓立在背光的窗格前,光影打在他臉上,他周身像環著一圈光環似的,而他嘴角、眉梢帶笑的模樣,溫柔得像是一縷和風,暖暖地吹拂,將她的心湖吹皺。
慕然,駱海棠心房一抽,有著竊喜。
她還是為他著迷,不論他對可卿是如何的惡劣,她看到他的時侯,她的心還是會為他狂亂……「你來就是為了瞪大眼,傻傻地看我?」衛文闊冷哼出聲,言詞裏有濃厚的鄙視。他不懂這些姑娘為什麼明知道接近他沒有好下場,卻偏偏像飛蛾撲火似地趨近他身側。
駱海棠羞紅了臉,她低著頭猛搖。「不,我來是為了……」她吞吞口水,要自己堅強點,別讓他給看扁了,畢竟可卿的幸福得靠她去爭取。
駱海棠勇敢地抬起頭,麵對他眼底的煩躁。「我來是請你去見可卿一麵。」
「可卿是誰?」他問得理所當然。
駱海棠驚愕地看著他。
他──不知道可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