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問明窗塵:“你怎會去俘虜營找我?紫眠呢?”
“師父還沒回來呢,不過快了,”明窗塵看見龍白月露出欣喜的表情,自己也跟著高興,“師父來信說龍姑娘可能已隨俘虜北上,我尋思著你是醫女,就托詞自己傷口疼,需要醫女照料,令人去營裏提調醫女讓我挑選,誰知醫女就剩下一個人了,還好是你。”
“其他醫女在京城淪陷那日殉國了。”龍白月黯然解釋。
“啊?”明窗塵吃了一驚,“如何竟會這樣?玉兒呢?她也死了麼?”
除了龍白月,其他醫女中他隻與玉兒有過一麵之緣,所以才會問起她。龍白月搖搖頭,訕訕的笑了一下:“沒有,她跟我一起北上的,她沒敢來……你的傷還沒好麼?”
“恩,還是會疼,”明窗塵撈起衣服露出肚子上的傷口給龍白月檢查,“燕國沒多少高明大夫,原來我的傷口都是師父在照料,其實差不多也快好了。”
龍白月仔細瞧了瞧傷口,的確已無大礙。她剛想放下心來,忽然又緊張問道:“紫眠呢?他中了兩箭,要不要緊?”
明窗塵摸摸自己的左邊肩膀和手臂,示意道:“師父傷在這兩處,還好是皮肉傷,應該好得快,這會兒一定已經痊愈了。”
龍白月這才安下心來,靠在椅子上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他快回來了嗎?太好了……說起來,你們怎麼會進入燕宮的呢?”
“師父很受燕王器重,”提到紫眠,明窗塵語氣裏不免帶了份驕傲,“師父總是有辦法,他發明了這個……”
為了帶給龍白月更直觀的震撼感受,明窗塵得意的起身抱來一隻酒壺,揭開蓋子送到她鼻下。龍白月輕輕一嗅,整個人一激靈,興奮得彈坐起來:“這是什麼?我在燕軍營裏聞過,該死該死,這是什麼?”
“燒酒,”明窗塵笑嘻嘻賣弄道,“師父改進了煉丹用的既濟爐,蒸餾出這燒酒來,沒三天就在燕京聲名大噪。燕王嗜酒,品嚐後立刻召見了師父,接下來我們便一路順風順水的進宮了。”
想起進宮前後境遇的天差地別,明窗塵不勝唏噓,龍白月卻顧不上看他多愁善感,湊上去拿下酒壺:“讓我嚐一口。”
她急急抿了一口燒酒,被它嗆得險些咳嗽,五官盡數皺起來咂摸著酒味——先辣後香,醇厚的味道充盈齒頰刺激味蕾,凶猛的勁道竄過鼻子直撞腦門,過癮得令龍白月嘖嘖稱歎。
她在翠英殿跟著雲陽那隻老酒狐豁開了酒量,當俘虜時便垂涎這燒酒,因為怕喝酒亂性,從不曾跟秋五討過一口,就算秋五獻殷勤時自己亦是強硬推拒。捱到今日總算得償所願,龍白月陶醉得撫摩著圓潤的酒壺,心想她的紫眠不愧是天才呀,不禁暈陶陶傻笑起來,又是幸福又是自豪。
明窗塵以為龍白月一口就醉,慌忙搶下酒壺:“這酒非同尋常,後勁是極厲害的,龍姑娘快把酒還我啦。”
“哪裏就醉了呢?”龍白月依依不舍的送還酒壺,末了又不甘心的湊上去,“再讓我嚐一口就一口啦……”
燕宮醫官局初具雛形,龍白月作為醫女自然被收編任用,因為語言不通,她除了學習燕語多半是陪在明窗塵身邊伺候。
等待紫眠的日子舒坦快樂,她翻來覆去的計算,與明窗塵一起推測紫眠的歸期,總是滿心喜悅。
這日龍白月正在與明窗塵絮叨,忽然一名宮女慌慌張張尋了來,一見龍白月便忙不迭求助:“醫女,蓬瀛宮那裏出事了!”
宮女漢話說得含糊,龍白月好半天才聽明白:“出什麼事了?”
“海夫人,海夫人自縊,快死了!”宮女急得快哭,索性拽了龍白月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