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進展,他就會出手。這種感覺很糟糕!

“方佑安因為查案不力,被調至通州任太守,第二年他就以年老休邁為由,請辭告老還鄉了,今年初病逝,平然也被降職,調到兵部任中郎,因為三年來表現不俗,今年升為乓部侍郎。吳國成監管手下不力,降為中郎,一直以來一蹶不振。”

聽起來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顧雲繼續問道:“他們的財務狀況如何?

財務狀況?除了卓晴,其他人都是一愣,卓晴低笑:“她的意□

雙手環在胸`前,顧雲閒適的笑道:“還記得你家裡那美麗的花架嗎?花架有四層,第一層八盆,第二層七盆,第三層六層,第四層九盆。一共三十一盆花,青靈撞到花架的時候,你扶了她一把,然後你們進了屋內,我當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因為這時候,花架上第四層少了一盆,第二層多了一盆花。”

聽了她的話,楊氏臉色一變,門外的單禦嵐卻不明究裡,問道:“這又能說明什麼?”隻能說明青末的記憶力很好而已。

“青靈撞到花架的時候,第四層的最靠邊的花盆掉了下來,你是極愛花的人,所以你伸手接住了掉下來的花盆,又怕青靈再次撞倒你的花,所以另一隻手你扶住了她,而你又擔心我看見這一幕,所以你接下花盆之後就順手放在離你最近的第二層花架上,對不對?”

清亮的女聲一字一句的說著,楊氏隻覺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製的微抖起來,這人好生敏銳,她記得,下午的時候青末幾乎沒有正眼看過她的花架,居然能這麼詳盡無誤的說出每一層花盆的數量,她把落下來的花盆放好之前,她明明看見青末才剛剛轉身,她應該沒有看見自己的動作才對,但是她居然說的分毫不差?!

呼吸已經開始有些紊亂,楊氏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說道:“很精彩的推測,但是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凶手?就算我會武功,半夜出現在李誌的家中,就能說明我就是殺死楊碌的真凶?”

認真的點點頭,顧雲回道:“單單隻是這些確實不能說明你就是殺死楊碌的凶手。”

楊氏剛剛暗暗鬆了一口氣,顧雲沉靜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你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半夜三更穿著夜行衣,手握長劍,出現在李誌家裡,你是來找東西吧,楊夫人?不對,我應該稱呼你——曲心。”

曲心兩個字一出口,楊氏眼中滿是驚異,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一般,一會之後,她忽然大笑起來:“我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想不到早就被人看穿了。”

單禦嵐暗歎,原來青末問他要曲澤的資料就是為了查這個。

事情說到這個份上,院內的幾人大概也能猜到案件的始末了,夜魅和敖天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找到對那個侃侃而談的女子的欣賞,她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之強,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屋內,顧雲發現曲心握著劍的手已經不再緊繃,才又上前一步,但是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繼續和她說話:“其實我知道你會武功之後,就猜到凶手是你,但是我始終找不到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如果你是為了楊碌的錢財,他已經死了,你何必搞那麼多事情,來嫁禍給李誌,直到我發現曲澤居然還有一個妹妹,而且因為他被判私通亂賊,盜取庫銀,所以身為他唯一親人的妹妹曲心也就是你,一直被通輯。”

曲心似乎沒有察覺到顧雲的靠近,或許已經察覺,卻並不想傷她,歎息一聲,曲心點頭承認道:“我是曲心。”

她已經三年沒有用這個名字了,自從哥哥死後,她就一直沉浸在為他報仇的痛苦中。看向眼前這個似乎能洞察一切的女子,曲心終於深吸一口氣,冷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是我殺死楊碌的。一開始,我陷害乾荊,是因為當年如果不是他,我哥哥是可以跑掉的,所以他應該也受一次牢獄之災,而且他身為賞金獵人,一定有不少朋友,會幫他洗清罪責,果不其然,他找到了你們。這在我的預料之內,但是你居然如此厲害,倒是在我預料之外。”

果然如此,其實顧雲手中真的沒有確實的證據鏈證明她殺人,不過好在攻擊心理防線這招奏效了。曲心本身是個通輯犯,一旦真是身份曝光了,她很有可能認罪。

顧雲繼續可誘她說道:“還有一件你預料之外的事,就是李誌的死,你把飛刀放在李誌家裡嫁禍他殺人,是為了讓他走投無路,要證明自己沒有殺人動機,就必須說出當年的黃金案,這樣事情的真相必定會暴露出來,就能證明你哥哥是無辜的。”

曲心緩緩點頭,苦笑道:“是的,我沒有想到李誌居然死了,這一定是幕後主使幹的,你故意留下李誌留有證據的線索引我上鉤,我做這麼多,為了就是找出幕後主使,為我哥哥報仇,所以即使預感到這是一個陷阱,我也非跳不可!”她早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