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夕顏低聲歎道:“你的身體才好些,都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但是他知道,她一定還是要去的,果然,卓晴堅持說道:“我精神很好,有墨白陪著,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屍體停放得越久,丟失的信息就越多,我想盡快見到屍體!”
樓夕顏緩緩點頭,回道:“好吧。”如果他不許她去,她或許不會去,但是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會生氣,而且絕對會明天一早就沖出相府。
卓晴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真的有些擔心,夕顏會不許她出去,想不到他竟然答應了,欣喜的在在他耳邊低喃道:“你的寬容會讓我更加不可自拔的愛上你,晚安!”
“單大人,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屍體嗎?”說完卓晴轉身走向單禦嵐,樓夕顏卻為了她剛才的話有一瞬間恍惚,回過神來不禁失笑,她似乎已經知道,如何安撫他。
“現在?”單禦嵐也是一驚。現在已經過了子時,小心的看了一眼樓相,隻見他表情如常,單禦嵐也沒有再說什麼,朝著樓夕顏拱手說道:“樓相,下官告辭了,夫人若想去,請吧。”
卓晴跟著單禦嵐一行離開,樓夕舞終於回過神來,呆呆的看向樓夕顏,問道:“哥,嫂子對屍體為什麼這麼感興趣?”
樓夕顏默不作聲,因為他也很想知道。
晴兒對屍體的熟悉、辨別程度竟然高過單禦嵐,她不可能隻是對驗屍有興趣就能由此成就。還有青末,那個女子也不是一般的聰明而已,晴兒與她的感情似乎好的很,也熟得很,並不像與青楓那樣疏離,他有一種感覺,晴兒的所謂失憶隻是一個借口,那麼他是應該去查,還是等著她願意說的時候再和他說呢?!
樓夕顏陷入了沉││
“凶手對人體器官,尤其是心髒的位置十分清楚,從傷口看,他隻下刀一次,並且位置正好選在左側鎖骨中線與第五助間交界處,這裡正是心髒的位置,他的刀鋒甚至沒有在肋骨上留下痕跡,直接割斷心血管,用手穿過肋骨,將心髒取出。”這種技術水平,一般的屠夫可是做不到的,甚至是普通的大夫也未必能完成,指著三名女屍雙目圓睜的眼,卓晴微微搖頭,說道:“我倒是沒什麼其他發現,隻是有些疑問,整個案子最奇特的事情,就是死者的臉部表情,極度恐懼,但是身體上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傷痕,甚至是指甲縫裡都沒有任何皮屑組織,這說明死者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卻一點也不掙紮,這太奇怪了,還有,凶手將死者的衣服全部脫掉,卻沒有對她們進行性侵犯,凶手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單禦嵐心中也一直徘徊著這個問題,或許能解釋這兩個問題,就能弄清楚,凶手行凶的手法到底是什麼,三名死者看起來是神智清醒的,而樓小姐今晚受襲擊的時候,卻是渾然不知的,凶手變換了殺人手法,還是凶手有可能不是一個人?!
卓晴忽然響起什麼,盯著呂晉,嚴肅的說道:“呂晉,剛才你的屍檢說明中,沒有提到死者是否受到性侵犯,這是一個很大的缺失,或許你覺得男女有別,但是作為驗屍官,你應該拋棄這些包袱,做你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是。”呂晉微低著頭,對於她的話,他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他其實檢驗過,但是礙於夫人是女子,他才沒有特意說明,誰知她心懷坦蕩蕩,倒是他多慮了。
時間也不早了,屍體也看過了,卓晴脫下手套,說道:“單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關於案子的事情,我明天到衙門找你細說吧。”她怕她太晚不回去,樓夕顏該擔心她了,卓晴暗自輕歎,什麼時候,她已經如此在乎他,這就是心中有了牽絆的感覺嗎?!似乎還不賴。
“夫人請。”
卓晴點點頭,朝著門外走去,墨白高大冷傲的身影緊隨其後。
卓晴的身影消失在問外,程航終於忍不住問道:“大人,她,到底什麼來頭?”
年輕輕輕的,對屍體居然如此了解,而且剛才說教呂晉的時候,那種氣勢,還真讓人不敢回嘴,這女子,到底什麼人啊?
麵對兩雙急切求知,興趣盎然的眼,單禦嵐苦笑搖頭,他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來頭……刑部大牢離丞相府也不算遠,卓晴與墨白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已西斜,街道清冷寧靜,墨白走在著起身後三四米的地方,並不與她並肩而行,卓晴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始終臉色冷凝的墨白,直接問道:“墨白,你有話和我說就說吧。”
墨白停下腳步,久久,才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不應該這麼晚了還離開相府。”
卓晴輕輕揚眉,她以為他會憋著不說,他願意說出來,倒是一件好事,走近墨白,卓晴反問道:“你覺得我作為一個女人,不應該這麼晚了四處亂走,我已經是丞相府的人,就應該顧及丞相府和樓夕顏的身份,乖乖的呆在家裡,是這個意思嗎?”
墨白麵無表情,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卓晴早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回應,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回道:“我有我自己做人處事的方式和原則,每件事都有輕重緩急,若是我與樓夕顏成親了,我自然會盡量去做符合丞相夫人身份應該做的事情,但是不可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