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早就知道,也沒有親眼所見,佐助很難說服自己為他悲傷。
猿飛日斬是個繼承了火之意誌的偉大忍者,這和佐助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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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木葉遭襲,很多房屋與店鋪都遭到損毀,佐助的丸子店幸運地毫發無傷。
森美受了點傷,佐助硬給他放了假,丸井先生倒是無恙,但他的妻子受了傷,他也請假回家照顧妻子去了。
丸子店裏,從後廚到前台,都隻剩下佐助一個人。
大破壞之後,丸子店的生意冷清不少,這也是丸井先生能放心把店子交給佐助的理由。
但即使什麼事都沒有,佐助也會找借口給他們兩個放假。
對於佐助來說,中忍考試的意義並不是在於它本身,而是在於它之後。
哥哥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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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的葬禮後,佐助就把平日積攢下的大量存著甜點的封印卷軸都搬到了櫃台。
當初他給鼬做的第一份點心,等了又等,沒有等到鼬回來,最後被他自己一口一口吃掉。
後來正式學廚藝,他每一次新做了什麼點心,都想,哥哥會不會喜歡?
然後他學會封印術,把點心一個一個封印起來,每隔一段時間注入查克拉,或者更換卷軸,總能等到可以交給他的時候。
佐助每天坐在櫃台前,沒有客人的時候,佐助就數一遍卷軸,看著它們、手指拂過那些卷軸上的術式。單純的喜悅讓他平日憂鬱紛亂的思緒都被遺忘了,他一心一意期盼著鼬再次出現在他麵前。
即使相隔五年,那張麵容,絲毫沒有在他記憶中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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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佐助穿著件紅色的和服,料子很好,顏色從領口的正紅過渡到袖底的金澄,他如往常趴在櫃台上時,如同陽光披在他身上。
小小的店麵裏客人不多,佐助有時就偷個懶,趴到比櫃台低一層的桌子上去,從外麵看起來就像店裏無人一樣。這樣有些臨時起意的客人就不會進來。
但因為長期積累的名氣,每天都還是會有個別人特意來買丸子。
掛在門口布簾上的鈴鐺響了起來,佐助從櫃台後抬起頭。
布簾下顯出黑底紅雲的火雲袍,一隻蒼白修長、指甲塗成黑色的手正撩起布簾,首先越過布簾的是同樣掛著小小鈴鐺的鬥笠。鬥笠與高高的領子之間,露出一雙赤紅的眼睛。
走進來的人沒有想到佐助會在這裏看店,與佐助的目光正好對上。
看到鼬的一瞬間,他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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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這裏是佐助的店子,但鼬也知道佐助不常呆在店裏,這幾天木葉警戒加強,鼬的烏鴉分身沒能放進來,所以鼬完全沒料到會正碰上佐助。
他同樣沒有想過,相隔多年後,佐助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會是“哥哥”。
在他身後進來的鬼鮫訝然道:
“鼬,那是你弟弟?長得也蠻像的嘛。”
鬼鮫大大咧咧地坐下,絲毫不含惡意地笑道:
“不過我怎麼聽說,宇智波一族的人都已經被殺光了?而且是被你——”
他提醒了被驀然流出的眼淚驚怔住的兩個人,佐助抬袖抹了一把眼淚,急促地從櫃台後站起:
“哥哥你要吃什麼?我這裏有很多吃的哦。三色丸子、糯米丸子、紅豆丸子、抹茶丸子、甜薯丸子……還有很多蛋糕點心,還有紅豆湯!”
鼬在鬼鮫對麵坐下,並沒有回應他。
他甚至沒有摘下鬥笠,笠沿下無波的視線冷冰冰地打量著佐助。
麵對鼬的沉默,佐助極為忐忑,生怕他就此轉身離去。突然想到鼬是為捕獲九尾而來,佐助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