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殺手啊
英王把紙錢放進陶土盆中,抬頭看著外祖父的牌位。
外祖父對他很好,盡管祖孫二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每次他們見麵,祖父都會用溫和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偷偷塞給他一些民間孩喜歡的玩具。
他記得時候,祖父把自己放在肩膀上,帶他去買元宵節上的動物燈。從母親就要求他比其他兄弟完美,先生們也總是以皇長子的標準來教導他。
隻是外祖父會笑著摸他的腦袋,他是最棒的孩子。
他喉嚨哽咽,到底沒忍住,跪在牌位前掩麵默默垂起了眼淚。
“王爺,使不得。”田家人有些驚惶,英王雖是田家外孫,但他是皇子,是君。世間哪有君給臣下跪的道理?
他們七手八腳把英王勸了起來,把人恭請到旁邊屋子裏坐下休息。
英王不想讓他們為難,坐在側屋裏發起呆來。
“王爺,出事了。”英王的長隨匆匆進屋,見英王神情滿是悲傷,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道:“福壽郡主與嘉敏郡主在暖房失蹤了。”
“你什麼?”英王震驚道,“誰會膽子大到在田家劫人?”
“怕事情鬧大,田家沒敢聲張,其他賓客還不知道。”長隨道,“不過已經派人往宮中報訊了。”
“馬上派人徹查,嚴守城門。”英王已經顧不上悲傷了,順安公主與駙馬成婚這麼多年,膝下就嘉敏一個女兒,嘉敏若是出了事,順安公主肯定會恨上田家。
也不知道是他還是田家倒黴,最近發生的事,沒一件對他有利的。
究竟是哪個兄弟坑他?
花琉璃睜開眼時,看到的是掛滿蜘蛛網的屋簷,意識到出了意外,她又閉上了眼睛,裝作自己還沒醒來。
可惜她身邊的人似乎沒有這個覺悟,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嘴裏還在罵她。
花琉璃:“……”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這事又不是她幹的?
察覺到嘉敏郡主想要趁機踢她一腳,花琉璃趕緊一個翻身,顫抖著從地上坐起來:“這、這是哪兒?”
“醒了?”話的是個女人,她麵無表情地看著花琉璃跟嘉敏郡主,扭頭朝外麵喊,“老大,人醒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嘉敏郡主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男人,強忍著心頭的恐懼,捂住自己胸口,“是誰派你們來的?”
“捂什麼捂?”黑衣男人往地上一坐,“老子是專業殺手,隻要人命不圖色。別叫得跟老母雞似的,老子很有道德感,你們昏迷的時候,專門讓女殺手看著你,連門都沒進,別一副我要非禮你們的模樣。”
外麵的色有些昏暗,現在應該是傍晚或是剛亮,屋子正上方有一樽看不出原色的神像,看起來有些像被遺棄的土地廟或是城隍廟。
京城裏寸土寸金,不可能有這麼破的神廟,這裏應該是京郊比較偏僻的地方。
不知道這些人費了多少精力,才把她們從田家帶出來,但有件事花琉璃可以肯定,那就是田家有這些人的內應。
到底是京城治安太差,還是她運氣太差,這種事都能遇見。
“你們誰是郡主?”
“她!”花琉璃與嘉敏齊齊指向對方。
五三看了眼屋子裏這兩個女人,一個脾氣暴躁,對他大吼大叫,一個縮著肩膀抖個不停,不斷咳嗽,一看就是身體不好。
花家是武將,養的女兒應該也比較強勢。
“你是花應庭的女兒?”五三望向嘉敏。
“我不是,她才是。”嘉敏想也不想,就把花琉璃出賣了。
“你……”花琉璃不敢置信地看著嘉敏,她眼中含淚,泫然欲泣,“既然你我是,那我就是吧。”
完,她對兩位殺手道:“你們要找的是我,這位郡主是無辜的,把她放了吧。”
五三皺眉,他怎麼越看越不像呢?
該不會這兩個女人都在謊吧?他掏出放在懷裏的畫像,仔細看了好多眼,也分辨不出究竟誰才是花應庭的女兒。
都是兩條眉毛兩隻眼睛,這讓他怎麼選?
“老大,把他們兩個一起帶走。”女殺手冷笑一聲,“女人,漂亮的女人,貴族裏的漂亮女人,口中從來沒有真話。管她們究竟誰才是真的,隻要把他們都帶給公子,公子自然能夠辨認出來。”
“我們貴族女子得罪你了?!”嘉敏郡主不高興地反駁。
“不好意思,我仇富。”女刺客掏出匕首指著嘉敏郡主,“再廢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嘉敏郡主看著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咽了咽口水:“其實有時候我也挺仇富的。”
花琉璃扭頭看她,話耿直的嘉敏郡主,今怎麼不耿直了?
“看什麼看?!”女刺客扭頭瞪花琉璃,“你們這些貴族女孩,連一把刀都怕,有什麼用?”
“看、看你漂亮啊。”花琉璃一臉羞澀,“殺手姐姐,你的胭脂在哪兒買的,為什麼塗上去顏色那麼好看?”
“什麼胭脂,我可沒時間像你們那樣塗脂抹粉。”女殺手收起了匕首,麵色仍舊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