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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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四章==

寬敞的車廂中,薛庭儴肩披黑色的鶴氅,盤膝坐於青碧色的地氈之上。

車廂一角放著隻鎏金的熏籠,裏麵燒著上好的銀絲炭,烤得整個車廂裏暖意融融的。

他單手扶著車簾,墨色的寬袖蜿蜒垂了下來,眼中含笑,又帶著一絲疑問:“你是?”

安伯半垂眼簾:“大人應該見過老夫,當年在定海城……”

“如若定海城,本官見的人多得去了,本官並不認識你,如若沒事就退開,不要攔著本官的去路。”薛庭儴打斷他。

“大人……”

“聽見沒有,還不速速離開,我家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若再是唐突,就送你去五城兵馬司。”

“薛大人,老夫乃是吳家的下人,曾陪著姑娘見過大人一麵。”不得已,安伯也顧不得故作高深,隻能匆匆自報家門。

“吳家,可是吳閣老的那個吳家?你有何事?”薛庭儴的目光這才又落在他身上。

“此地話並不方便,不知大人可否與老夫單獨尋一處話。”安伯道。

他料是薛庭儴不會輕易答應,哪知對方卻是隨意抬手一指不遠處的一個茶樓,道:“那就那處吧。”

兩人先後進了茶樓,擇了一處雅間落座。

薛庭儴端著香茗輕啜,一麵道:“若是有事就,本官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耗費。”

“大人,是因為我家老爺的事。”

“如若你是來替吳閣老求情,還是免開貴口。一來我們並不熟識,二來此案如今也不歸本官審。”

“老夫是有一事想求大人,希望大人能幫一幫我家姑娘。”

薛庭儴揚眉看他,突然笑了起來,滿是譏諷與嘲弄:“你們吳家的人可真是可笑,尋常你們求人幫忙就是這麼求的?”

他無視安伯有些難看的麵色,臉冷了下來:“我之前得很清楚,一來我們並不熟識,二來此案如今不歸本官審。再白一些,你吳家與我有積怨,我為何要幫你們吳家的人。”

“薛大人……”

薛庭儴扯了一下嘴角:“你們吳家人該不會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吧?”

“薛大人……”

他站了起來,拉上兜帽:“本官茶也喝完了,該的也完了,想必吳管家是個聰明人,千萬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已經自取其辱了!

若是有別的辦法,安伯不會來找薛庭儴,可偏偏沒有辦法。

那日安伯離去後,就去了吳家。

可吳家現在被人錦衣衛的人嚴密把守,不許進也不許出,安伯離得老遠看了許久,隻能掉頭離開。

而遠離京城這幾年的他,早已不同以前,倒是試過去找吳閣老的那些門生打探些內情,可根本沒人敢見他。

這幾日他聽聞審訊權移交給錦衣衛,安伯就知道吳家這次徹底完了。

吳家可以完,姑娘卻不能完,尤其他今日一早又去了陶家一趟,正好碰見陶寡婦鬧著讓陶邑同休了吳宛瓊。

他大怒,還和陶寡婦吵了兩句,卻根本不是那老潑婦的對手。

萬般無奈之下,他終於決定實施之前的想法。

可惜弄巧成拙,他因一時無法真正低頭,竟是觸怒了薛庭儴。

薛庭儴剛走到門旁,就聽到撲通一聲響,轉頭看去,卻是安伯跪了下來。

“若是的之前態度讓薛大人心中不悅,還請萬萬別跟的見識,的是真心實意來求薛大人的。的知曉往事不堪回首,還請薛大人大人不記人過,不要和的一般見識。”

薛庭儴看著他,眼神晦暗。

似乎看出對方有些動搖,安伯道:“我家老爺行事曆來謹慎,哪怕是與門生之間,也極少有書信往來,偶有書信,也都是找他人代筆。你們審項竘,根本審不出什麼,即使他本人認了罪,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我家老爺指使。而我家老爺乃是兩朝元老,深受太/祖看重,沒有真憑實據,隻憑幾個人空口無憑,根本動不了他分毫,頂多就是罷官為民。”

薛庭儴的眼神變得饒有興味,他回到桌前坐下,看著安伯:“若是我沒弄錯,你是吳家的管家,深受吳閣老信賴,隻是因為之前惹了場禍事,遭了冷落。怎麼?你這是遭了冷落心存怨恨,所以想報複主子?”

安伯麵色狼狽地一暗:“薛大人怎麼都可,而的今日前來,就是想和薛大人做一筆交易。隻要大人能保住我家姑娘安穩,的便奉上一物,此物足以讓大人心想事成。”

薛庭儴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眼中滿是冷然:“你想保吳宛瓊?當日我妻遭海盜襲擊,是你和吳宛瓊弄出來的吧?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去保一個仇人?”

“難道你不想吳閣老死?”安伯一急道。

“我想也好,不想也罷,與你何幹?”薛庭儴站起來,冷冷地看著他,:“樹倒猢猻散,一個注定下場不會好的人,本官並不會放在心上。”

安伯靜默了下,道:“姑娘隻是個女子,如今她過得並不好。如果薛大人心中有怨,直接往的身上撒就是,當日之事也出自我手,與姑娘並無太大關係。”

“本官其實挺想不通,世人有趨利避害之本能。你倒好,什麼罪都往自己身上攬,做奴才的做到你這種地方,也算是罕見了。難道吳宛瓊其實是你的女兒,所以你才會如此盡心盡力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