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覺得該怎麼管呢?”顧燕熙諷刺的問。

“那麼多女子都送出去了,公子還在乎多這麼一個?”軍師沉聲問。

可顧燕熙卻微闔雙目,一眼不語。

“罷了,我來也就是告訴你,那丫頭被夫人罰了。倒是留了半條命,現在是二少爺在身邊守著。”

顧燕熙渾身一顫,驀然轉身看向自己的軍師,“夫人為何處罰她?”

“聽說打碎了一個禦賜的瓶子,那丫頭卻口出狂言,一不跪天,二不跪地,自然也是不會跪夫人的。”軍師捋著胡須,笑得深沉。

顧燕熙的反應他可都看在眼裏。

“是嗎?”顧燕熙緊握的指節有些發白,良久才再次開口,“讓她知道一下人心的險惡不是更好,再有個顧燕離守著,又不會丟了性命,不正是我們想要的?”

“公子,讓那丫頭與二少爺日久生情,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軍師的聲音放軟,有些無奈的問。

顧燕熙似乎疲倦之極,良久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待到落璃再次醒轉,她已經被安排在了另一間屋子裏,她環目四顧,撐著起來,看到一邊的木桌上已經備好了熱水和茶杯。

正好下榻時,小蘭正開門進來,見她醒來,又驚又喜。“你先躺著,我來就好了。”

“又不是什麼精貴身子。”落璃好笑的回她,看了看這屋子又問,“小蘭,我怎麼到了這裏。”

一問,小蘭的臉就笑開了花,“落璃,這是二少爺安排的,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和我們擠在一起了,也免得碧落和綠萍總是欺負你。”她說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好似沒幫上忙是自己的錯一樣。

落璃拉過她的手,突然一句“人與人,命與命,皆有不同”,就浮入腦海。

“你還真醒了,看來那老匹夫的藥還是有點效的。”一陣聲音傳來,落璃就算不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小蘭忙連離開了榻邊,在一邊恭恭敬敬的站著。

落璃剛想起身,就被顧燕離按住了,“不用動了,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說著,變戲法一樣從袖子裏取出來一枝珠花。

“奴婢謝過二少爺的救命之恩,隻是這東西落璃不能要。”落璃淡淡掃了一眼,竟然是絲毫不放在眼裏的。

“你這人……”這顧燕離也是被打擊習慣了,也不惱,隻是握住了落璃絲緞般得秀發,笑得賴皮,“你看你連根簪子都沒有,這將軍府的丫鬟隻怕也就你最寒磣了。”

“一顆珠花就能讓人不寒磣了嗎?”落璃盯著顧燕離的眼睛,“二少爺還是拿回去吧,落璃是連頭發都不梳的粗人。”

“不會梳頭?”顧燕離實在無語,幹脆坐到她身邊,一手已經環在她的腰身。隻當她是在開玩笑。

她說的可是真的,以前雖然也是一頭長發,可是那頭發也用不著搭理,不會打結散發著就行了。

看到自己腰上的手臂,落璃不由得蹙眉,她對這動手動腳的男人實在沒什麼好感,但又礙於顧燕離到底是救了自己一命,心裏雖不滿,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見狀,那顧燕離就更大膽了起來,也不去顧著那枝珠花了,握住了落璃的手,細細的看她的指甲,飽滿漂亮的指甲讓他愛不釋手。

“二少爺,奴婢隻是一個下人,這樣不是逾越了?”落璃睨了一眼,實在不知道怎麼樣將這祖宗打發了。

“落璃,若是我把你調我的院子,你可願意。”顧燕離突然正色問。他一邊說,一邊手已經不老實的挨到了落璃的柔軟上。

登徒子!落璃在心中怒罵,不自覺的一隻手已經狠狠的掐在了顧燕離的手臂上。她的指甲很長,已經深深陷在了顧燕離的手臂中也不自知。

顧燕離吃痛,卻絲毫不動,手指反而使壞的使勁的按了下去。“還是這麼凶悍,倒不如病重的時候看著舒服,可人,那時候看著就像隻貓。”

落璃渾身一顫,“二少爺,貓急了也會撓人的。”

看著落璃的顫抖,顧燕離可是十分的滿意,這般青澀的反應怎麼看也不是青樓中走出來的女子。

“那我們試試。”他在落璃的耳邊吐著氣。

落璃嗤笑一聲,“二少爺,我隻是個下等的奴婢,哪敢抱這樣的想法。二少爺要是真為我好,就別來了,隻見過一個夫人,奴婢就丟了半條命,若再多見幾次你這般貴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