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絲巾顧燕熙係得並不緊,沉浸的落璃在絲巾滑落時,也渾然未覺。
她是微閉著眼的,睫毛抖動間,燭光如散亂的碎鱗撲在她的臉上,手指本能的收緊抓在他的背上,而指下已有一道道濕痕,唇微張開,似是覺得唇上幹燥,伸出舌來舔了一舔。
舌仍在嘴角,便被他狠狠吻住,像獸一般的,熾熱的掠奪每一寸,一絲,一毫。
顧燕熙突然起身,將她緊緊的困在懷裏。
自己發生的聲音已經聽不見。
緊閉著眼睛,落璃也看不見,被他的懷抱所困住,無法掌握任何狀況。被肆意地操縱著。她猛地發狠似的咬著。顫抖地啃咬,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報複。
急促地喘息著、發不出聲音,無聲的狂亂中,他將落璃抱得越來越緊,他在落璃的嘴唇之間呢喃著。
“……我愛你……”
“以後不用害怕,等我回來……”
眼前的人卻並不答話,抖動著蜷縮著身體,如退回蛹中的蝶,卻是有一分令人不舍的軟弱。
她全部的血液都像是被灌入麻藥,骨骼、肌膚、連發稍全部都在扭曲,翻騰的叫囂。
窗外有風,順著洞開的窗吹打著窗簾,那紗簾同樣有節奏的的律動著。
“我愛你!”顧燕熙幾近低吼出聲。
樂樂樂咬著下唇,深吸了口氣才緩緩張開眼睛,顧燕熙暗色的雙眸看著她,尾音竟然帶著些微的脆弱。
“是的……”情欲讓她的聲音沉啞,更多,卻是一份氣虛力竭,她的手指虛扶在他的雙肩:“我知道了……”
餘下的話並沒有說下去,隻是勾住他的頸,吻住他的唇,夾混不清。一次又一次將對方放置在唇舌之間,不知飽足的索需著,要求著,直至最後筋疲力盡。手強迫地抓住他的頭發,想掙紮起,他把她死死地困住,像是馬上就要被毀滅的囚徒,夾帶著臨死前的絕望和瘋狂。
風吹,她身上香味愈發濃鬱了起來。
他開始緊緊的吻住她的頸,她在他的身上,忍住戰栗,勉強才可以呼吸一口氣。
他的牙越咬越緊,她的呼吸也漸漸地微弱了,在喘息中,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肌膚。
他們全身都是汗津津的,身體,四肢緊緊的粘在一起,粘熱,潮濕。
她的長發散落在他們的身上,猶如被暴雨打透的柳枝,被毀滅的感覺在身體中狂亂的燃燒沸騰……
隨著他的動作而在快樂和痛苦中反複更迭。
這個世界,沒有聲音。
隻有彼此融化在一起,即使燒成灰燼。
他們融合一體。
如同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愛人。
有人在她耳畔喃喃自語著。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愛你嗎?
即使你做了什麼令我傷心的事……
她不是沒聽見,假裝不出不懂,隻能當做沒聽見。
眼前隻是一片模糊,喘息著幾乎透不過氣來。
想停。
卻停不下來。
顧燕熙讓她浮現在雲霧中,他實現了這次愛她的承諾。
直到落璃累及,沉沉的睡去,顧燕熙環抱住她的手也沒有離開過。落璃睡去不久,東方已經泛白。
顧燕熙並沒有睡,而是輕輕的抽出手腕,為她蓋好錦被,自己起身,換好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落璃醒來,顧燕熙早已經離開。
看著身邊空空的床鋪,落璃說不上失落還是鬆了一口氣。
眼看著天氣漸涼,若是將軍府真的出了什麼事,顧燕熙一走,自然短短時日內就不會回來。
落璃獨立窗前,正在思考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的時候,已經有人耐不住性子來找她了。
蘇越的到來,落璃一點都不意外。
她留在顧燕熙身邊,蘇越早就沉不住氣了。
“落璃妹妹。”蘇越是帶著一盆花來了。
那花一拿進來,落璃就覺得一陣頭暈。
“蘇越姐來就是了,怎麼還帶了這個花兒,這味道真是不好聞。”落璃含笑著說。
“怎麼?”蘇越微微詫異,“這花兒味道不對嗎?隻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的,大少爺走的時候才特意交代給你送過來。”
“我以前喜歡這花嗎?”落璃微微一愣,“可也太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