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極不舒服,氣惱地把它拿下來,任一頭令人眩止的水銀色髮絲如瀑布般披散上肩上,甩手扔給正在低頭縫補的維婭特。

“維婭特,麻煩你待會幫我洗一下,記得要弄乾,明天我還要戴上呢。”

維婭特用一方小布把假髮包好,藏在懷裡,做好這些,再次低下頭繼續手上的活。

安妮坐在桌前,用維婭特給她找的粗繩索一頭牢牢綁住長條狀石塊,隨後拿在手裡揮舞了幾個,試了試手感。

維婭特咬下最後一個線頭,把手裡的一套灰色衣服展示在她麵前,用不確定的眼神直看著她。“吉恩斯,你看這樣行嗎?這可是完全照著你說的做的。”

安妮盯著展示在眼前的一套夜行衣,十分滿意。維婭特能力有限,沒有找到她要求的黑色布料,卻也想辦法找來了一件灰色的袍子,再經過她的一番改裝,做得也算有模有樣。

她拿著衣服在身前不停比對著,維婭特站在身旁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吉恩斯,你確定真的要去嗎?所有人都知道,那裡是殿下經常召集大臣商量重要事情的地方,也是整座行宮把守最嚴的地方,萬一你……”

“維婭特,你不要擔心。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你們的那個皇子殿下親口跟我說,他今晚有事出去。”

“既然如此,那好吧。祝你好運吉恩斯。”維婭特舒了口氣,快步向門外走,“我還有一大堆活沒幹完,我得先走了。”

安妮關好門,換上剛做好的夜行衣,撫著低垂下來的幾縷水銀色髮絲,露出不捨的神情。它已經悶在那頂假髮裡太久了,今晚反正那傢夥不在,也該把它透出來透透氣。

看看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隨後躺到床上決定先補個眠。等到她一覺醒來,看看天色已經是半夜了,不禁懊惱地直拍自己的額頭。

一道敏捷的身影乘著夜色,在偌大的行宮裡悄然前行,隨著輕盈的腳步,一頭水銀色髮絲在身後飛舞,輕鬆避開巡邏的侍衛隊,在行宮裡東拐西繞,很快便來到了那座寢宮。一個飛身躍上寢宮的房頂,圓頂設計的屋頂給疾步如飛的身影帶來了些困難,還好她早有準備,事先已經觀察好了環境,很快便找到了藏得極其隱蔽的目標,一個圓屋頂不起眼的角落裡開著一扇小窗。

從腰間拿出做好的工具,把長條形的石頭橫在窗戶上,人抓著繩索輕輕滑入寢室,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她放開繩索,依著記憶摸索著找到在靠門右手邊的一座分枝燭台,拿出懷裡的打火石,點燃了燭火,開始在寢室裡尋找要找的東西。

不大的寢室很快便被翻遍了,她一無所獲,再次在寢室裡踱步,難道她一開始的判斷就是個錯誤?那個“羊皮卷”根本就不在這座寢室裡?目光不期然地瞥向了掛在牆壁上的那副畫像,那雙迷人的眼睛含笑地注視著她,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裡形成。

這是他母親的畫像,在他心目中極其珍貴,如果把同樣珍貴的東西放在裡麵也不是不可能。有誰能想到一張普通的畫像後麵還會藏有重要的東西。

她伸手試著移動那副畫像,沒有任何作用,隨後又開始在畫像四周仔細尋找,看看會有什麼機關之類的。

那雙嫵媚動人的晶眸在燭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華貴的光彩,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原來畫像的眼睛是用紅寶石鑲嵌上去的,做工極其精緻,如果不仔細觀摩,根本不會輕易發現。

莫非它就是那個機關……她用手輕輕壓了一下紅寶石的眼睛,果然在下一秒聽到一聲悶響,有點像鑰匙插入鎖孔發出的準確聲音。巨大的畫像在緩緩移動,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窄小洞口,她準備等洞口開得大一些再伸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