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消失得如此迅速,她對他像對待吝嗇鬼一樣,連一個最簡單的微笑都捨不得給。想到這裡,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了。

“我們……真的沒什麼。你如果覺得這樣不妥,我……我以後會和他保持距離,不會像今天這樣。”她困難地呼吸著,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她似乎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看來呼吸受到阻礙,連人的頭腦也開始有了不該有的幻覺了。

“本王子會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他唇邊露出一絲微笑,卻足以令人心驚膽戰,緩緩鬆開了手。

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的手落在她的髮上,輕柔地滑動,享受著如絲緞般的柔軟觸感。“本王子今晚可能不回寢宮了。”

她望著他,淡淡抿了抿唇,低低詢問。“我不過是你的一個囚奴,你又何必告訴我這些?”

“本王子來隻是想要警告你,不要乘本王子不在的時候試圖逃跑。”他冰冷的視線緊鎖住她,吐出意有所指的威脅。“上次你的愚蠢行為所付出的代價,你還記得嗎?”

“你放心,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再逃了。”她的身體瑟縮了一下,維婭特皮開肉綻的淒慘模樣如今歷歷在目,他成功抓住了她的軟肋不是嗎?

一名內侍匆忙撞進來,看到裡麵的人影,忙不迭地跪拜先祖。“殿下,凱思琳公主那邊的人來催了好幾次了,請您趕緊過去,去晚了可就……”內侍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顫唞著嗓音,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臉上出現了難得的慌亂和焦急,瞬間放開她腰上的大手,轉身疾步飛如地離去,身後還跟著跌跌撞撞的內侍和一班等在外麵的侍女。

一陣微風吹來,她微顫著環住單薄的自己,他懷抱瞬間的抽離讓她的心莫名地湧失落。當聽到凱思琳公主的名字時,她嘴裡霎時有了一絲酸澀的味道。

在看到她和殿下親密接觸的時候,早已躲得無蹤影的那幾個侍衛這時再次出現了。她深吸口氣,抹去胸口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轉身向維婭特的住所走去。

推開屋子的門,她感覺到一些不對勁,沒有往常那種草藥味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古怪的味道。

“維婭特。”她輕輕喚了一聲,床上側躺的維婭特,此時正緊閉雙眼,臉上比上次反而更加蒼白一些,伸手探向鼻間,呼吸也有些微弱,整個人看上去虛弱了不少。

“維婭特……維婭特……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她輕輕觸碰了一下背對著她的維婭特,發現手下觸碰到背部的白布竟然滲出了絲絲血跡,指尖有著一點濕熱而腥紅的東西,這是維婭特的血。怎麼會這樣?珀塞爾不是說他的獨門秘方會讓她馬上好起來的嗎?可是她現在看上去與事實相反。過了這麼多天她的傷口沒有癒合,甚至還在流血。

“維婭特,你醒醒……快醒醒……”她再也抑製不住失聲驚叫起來,維婭特依然沒有醒來,反而是站在外麵的侍衛們一下子全衝了進來。

“小姐……您別急,奴僕去把大夫請過來。”兩名侍衛衝出門,趕緊去請大夫。

維婭特額頭髮燙,殘破不堪的身體令她高燒不退,昏迷中,她一直在不斷呢喃著什麼,仔細聆聽,似乎是在叫同一個名字。

安妮的腦海裡劃過一個念頭,她會不會是在叫那個男人的名字。可惜,聲音太微弱,她沒有聽到什麼。不禁失神地坐在床沿,開始自責,都怪她這些天沒來看維婭特,如果她每天抽空來看她,給她帶些補品,讓她調養身體,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局麵。

珀塞爾在哪裡?她一會要當麵問個明白,難道他曾經說過的話都是他在自吹自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