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她明明想要用心裡的恨意來掩蓋和拒絕對他的感情,心卻像是破了一個大洞,被一種澀澀的苦意無限膨漲著,行走在每滴血液裡。
她是愛上他了吧,不管他對她有多少無情的傷害,也不管他的眼裡有沒有他,沒有理由,沒有原因,更沒有目的,愛上就是愛了。
她該怎麼辦?她無可自拔地愛上她最恨的人,這是不幸吧。她可以放心去愛嗎?她可以容忍自己愛的人同時周旋在眾多女人中,而她隻分到一個小小的角落嗎?
她淚意朦朧的水眸無意掃過牆壁,上麵赫然印出一個模糊的黑影,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莫名的心悸,促使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
沒有任何防備,身體倏地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扳轉過去,因訝異而微啟的嬌嫩紅唇轉眼被一個柔軟溼潤的東西突然封住,濕熱的柔軟野蠻地進佔唇裡的一切。
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出現在眼前的人,他不是說今晚要帕德麗夏陪的嗎?還是他剛從帕德麗夏的床上爬起來,再來找她?她拚命想要推開他,扯著他的衣服用力撕扯,可是纏在腰上的手不僅沒有鬆動的跡象,反而越箍越緊,彷彿要把她整個人揉進他偉岸的身體裡一樣。
他狠狠地掠奪著她口中的甜蜜,用狂烈的吻來渲洩這些天,對她的思念和煎熬。他的狂暴令她窒息,那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令她的身心在極劇顫唞,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
“告訴本王子這些天你有沒有想過本王子?”等到他終於放開她紅腫的嫣唇,把她的臉壓在結實的胸膛上,彼此都在低低喘熄時,他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話。
“這重要嗎?”她咬了咬唇,一抹冷冷的淡弧從唇角揚起。“尊敬的皇子殿下,在你把我送給了別人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不屬於你。”
“你在怪本王子?”他不怒反笑,緊緊地擁著日夜思念的小女人,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她馨香的髮絲。“你現在在本王子的懷抱裡,你依然屬於本王子。”
“你在說笑吧。皇子殿下,我說過了,從哈蒙德那裡逃出來起,我、就、不、屬、於、你。”她一字一頓地說著,掙紮著把小臉從他胸口移開,雙頰磨擦的刺痛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光潔的下顎被驟然抬起,他紫眸微微瞇起,視線緊盯兩邊紅腫的臉頰。“該死的。你的臉怎麼回事?怎麼成了這樣?”他暗咒了一聲,所有的細節他都聽梅布爾一一稟告過了,怎麼唯獨這一件事沒提。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皇子殿下。”她別過臉,拒絕接收他流露出的關切目光,冷冷的嗓音裡滿是挖苦。“還是我長相變醜了,有礙你皇子殿下的眼了。”
“是他打的對不對?”他不理會她話中帶刺,咬牙冷哼了一聲,“看起來本王子對他太仁慈了。沒想到他下手竟然會這樣重。”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她心裡的火騰地一下子躥上來,乘他不注意大力推開他,“你當初把我送給他,還說過要讓我侍寢,我現在的狼狽,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委屈的淚水快速蔓延到整張小臉,自己雖是個孤兒,卻在舒亞哥哥的嗬斥下長大,從沒有被人當眾那樣淩辱過。想到自己受了風寒的虛弱身體被繩子捆綁起來,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被哈蒙德緊揪著頭髮,狠狠地扇了幾個火辣辣的耳光。
委屈的憤怒瞬間爆發出來,她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走……”
“還痛不痛……”他眼眸裡閃過憐惜的柔軟,想伸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卻被她一下打掉了。
“你不要再裝模作樣了。”她用力咬著唇,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一般。“我累了,我想回家。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