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的時候,行宮大門倏地移開了一條細縫,沉重的大門拉開時發出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響亮,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霎時所有人都來了精神,尤其是躲在大樹下的黑影。

行宮大門裡探出一個頭,安妮一眼便認出了那頭酒紅色的髮,整座皇宮隻有帕德麗夏才擁有。她的目光在行宮外搜索了一遍,最終定在大樹下那個黑影的身上。

穿著鬥蓬的黑影從大樹的遮蔽下走了出來,兩個人心照不宣,會意地點點頭。帕德麗夏左顧右盼,這才敢邁腳跨出了行宮的大門。

趴在高處的安妮將下麵的一切看得很清楚,暗藏在角落裡的侍衛紛紛拔出了手裡的刀,發出陣陣寒意。

帕德麗夏見四下無人,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大樹下,和黑影低聲交談著。安妮離他們很近,聽到他們最開始說的內容風馬牛不相及,似乎是在對暗號,大概是帕德麗夏還不認識納羅。

見行宮大門微敞著,瞧不清裡麵的具體情況。安妮突然又有些疑惑起來,帕德麗夏警惕心很高,又怎麼會輕易相信大門口連一個守門的侍衛也沒有呢。

盤問了納羅一通,帕德麗夏輕輕舒了口氣,壓仰嗓音低聲說著。“我把東西交給你,我父親投靠誰都與我無關,我隻想安心地做君王的女人,一名身份高貴的側妃。他的脾氣我很清楚,知道我偷了這個重要的東西,他不會看在我做了他側妃多年的情份上饒過我。所以請你們以後不要來找我。”

帕德麗夏說得有些咬牙切齒,聽得出她也是在經過苦苦掙紮之後才做出偷這個東西的決定,她的心對莫帝森還是心存恐懼。

“我隻是一名奴僕,不會擅自做主。你說的事我隻會幫你轉達,至於主人聽到後是什麼意

“這件事你暫且放下,從那兩個人嘴裡得到有價值的情報才是你現在要做的事。”他淡淡的口吻顯然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安妮擁著緞被重新躺下,他們要對帕德麗夏動刑了。

她被關在監獄裡時曾經看到過那些獄卒拷打那個庸醫的情景,那樣嚴酷的刑罰隻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加上他向來對下麵的人宣稱他隻要結果,不管過程,這更加促使那些人為了完成他下達的命令無所不用其及,想方設法利用種種殘酷的刑罰來對付受刑的人。

而帕德麗夏是個養尊處優的女人,她是大臣布倫達的女兒,又是他的側妃,一向沒吃過任何苦,要是那些粗魯的獄卒對她用刑……

不免開始同情起帕德麗夏,從她跟納羅的對話可以聽出來,她偷羊皮卷也是被逼無奈,或許可以想個辦法救她。

正在冥思苦想之際,被紗幔遮掩而光線有些灰暗的床塌霎時一片光亮。

她本能地轉過頭查看,原來是紗幔被幾名侍女同時掀開了。

“昨晚玩得愉快嗎?”空中傳來他戲謔的聲音。

原來他知道自己昨晚偷溜出去的事了,可自己是什麼時候露出馬腳的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突發事件

既然被他知道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索性大方承認。

“不好玩,他們的交易還沒開始就被你的人抓起來了。”她掀開緞被,接過瑟芬遞來的長袍隨意披在身上,卻被瑟芬攔了下來,細心地為她整理好長袍,再繫上精緻的腰帶。

他飽滿的雙唇輕抿著,態度不慍不火地盯著她,動了下手指,示意侍女們退出去。

“你見到勞森了。”他用的是肯定的語句。

她坐在梳妝台前梳理好一頭長髮,轉身無所畏懼地直視著他。“見到了。”要是她說沒有,他絕不會相信。

再次陷入沉默,他慵懶地斜倚在軟塌上,垂眸沉思著什麼,過了一會,他抬起眼簾,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你究竟知道多少?”

“嗯……知道一些,但又有些地方不明白。”安妮眨著迷茫的雙眼,輕輕地聳了聳肩。不過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讓她知道裡麵的內幕,畢竟這屬於非常嚴肅的政事,在古代的封建社會,尤其是王室,一般對女人參與政事尤為排斥和敏[gǎn]。

“你想知道什麼?”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金盃,輕輕把玩著,舉手想要送到唇前,卻被她快一步抽走了。

“你是病人,不能喝酒。”她賞了他一個嗔怪的眼神,將杯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