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

“是。”墨菲唯唯諾諾地說著,轉而響起她離去的腳步聲。

寢宮的大門被拉上了,重新躺回床上,經過剛剛的噩夢,她了無睡意,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看到墨菲,總是忍不住想起維婭特,想起維婭特那段心酸的過去,想起她對傑西卡的心交織著愛與恨。

“嗬嗬……我也覺得好笑,我為什麼會這樣……一邊是咬牙切齒的恨他,一邊是癡心的、無法自撥地愛他……我覺得我是瘋了……嗬嗬……瘋子……”

“當我被他們吊在旗桿上毒打的時候,我咬著牙,堅決不把你的行蹤告訴他們,而我也在賭,我在賭他會不會來救我,我在他心目中的到底佔多少份量……可是我徹底失望了,他自始至終都把我當一個棋子,從沒有正眼瞧過我……因為我擅自行動,違抗了他的命令……就算我被打死,他還是不會救我的……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麼寒心嗎?我甚至想到了就這樣被他們打死……”

傑西卡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懂得愛為何物,他根本不配得到維婭特的愛,小手死死地揪著緞被的一角,總有一天傑西卡要為維婭特的死付出代價。

眼淚迷糊了雙眼,順著眼角淌了下來,不禁想起維婭特臨終前的淒慘模樣,身上的鞭傷已經感染,而且在不停地咳血,最後她說的每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好累。真的好累,我想就這樣睡下去,再也不要醒來。我想得很清醒,他不愛我……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他隻把我當成一枚棋子……我失去了利用價值……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陰謀……陰謀……世上再也沒有我留戀的東西了,沒有了……”

“吉恩斯……秘密……那個雕像……雕像……你……你……”

“記……記住……雕像……陛下賜……雕像……臥室……臥……室……”

對了,維婭特最後似乎是反覆提起幾個詞,“臥室”“雕像”,這是什麼意思?維婭特為什麼要重複這幾個字,難道這其中還有特殊的意思?

當時還處於奧格樂索普一世執政期間,維婭特口中所指的“陛下”應該是奧格樂索普一世,奧格樂索普一世賜的雕像,臥室……

記憶中她像是有點關於這幾個字的印象,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想,在記憶裡極力尋找。

半晌,她一下想起了她第一次從莫帝森囚禁她的寢宮裡逃出去時,到了傑西卡那裡避風頭,記得當時他身邊的隨從福勒曾經在帶她去寢室時提起過那座佇立在傑西卡臥室前的雕像。

大腦的某處像被什麼東西刺到了,她驚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維婭特所指的臥室,雕像會不會是傑西卡臥室前的雕像?

她清楚得記得,她當時好奇想要摸摸那個雕像,卻被福勒喝止住了,現在仔細想想,當時福勒的反應明顯有點緊張的成份。

那個絕對雕像有問題,維婭特臨終前再三叮嚀,也就更加印證了這一點。

她突然有種想要去傑西卡寢宮裡查看一番的衝動,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色,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寢宮門外守候著墨菲和侍衛,她也根本出不去。

反正也睡不著,她索性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無聊地在寢宮中央踱步,不時走到窗前看看天色,焦急地等候天亮。

手不小心碰了一下窗,意外地窗戶打開一條縫,心中一喜,拉開窗戶,原來窗戶沒從外麵封死。不禁狠狠拍了一下額頭,他不是說他給她自由,可以任意出入的嘛。當然也就不會在窗戶上做手腳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想起他今晚正躺在某個女人的身邊,心裡就不禁湧出些酸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