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建以來,便由於城中之人行事過於強橫毒辣,而為武林正道所不齒,雙方幾番摩攃之下,仇怨越結越多,終成水火之勢。十餘年間,曾數度交戰,直至今日仍是僵持不下。最近一役,正是兩年前老城主亡故不久之時,武林盟率眾攻來,本擬能將無憂城打個措手不及,卻未料到秦風丞神功初成,又預先布下了天羅地網般的機關暗伏,反使得武林盟傷亡慘重,铩羽而歸,兩年內都未再敢來犯。
但這一役無憂城亦損兵折將,否則以秦風丞這般狠厲霸道的性子,又安能放過那些殘兵敗將?怕是早已從冰焰穀一路殺去江南了。
正想著些前塵往事,忽有人走了進來,秦風丞抬頭一看,就見一名紅衣女子緩緩行來,盈盈一拜道:“參見城主。”
秦風丞忙道:“連姑姑快不必多禮,可是有何要事?”
這女子已是中年,容色卻依舊照人,頗有風韻。她乃是秦風丞之父的結義妹妹連絮,秦風丞縱然肆意妄為,對她到底還有幾分恭敬之意。
連絮道:“要事倒是沒有,隻聽聞你此回下江南,帶回來的那個人……是阮荀的弟弟?”
秦風丞笑道:“不錯,連姑姑消息真是靈通。”
連絮略略一頓,遲疑道:“從前卻不知城主……還有這般喜好……”
秦風丞失笑道:“不過玩玩而已。”
連絮道:“你若想玩固然可以,但他阮家到底是武林盟一派,你將這麼個人好好地養在城內竹軒之中,卻不怕他對無憂城不利?”
秦風丞道:“連姑姑多慮了,我這回下江南本沒幾人知曉,他又是我一時興起才強帶回來的,天底下哪有這般湊巧之事?再說武林盟便是真要派人渾水摸魚,也斷不會派他這樣的。”
“人不可貌相,這未必不是他們故意設下的局,”連絮見他神色顯是一派不以為意,歎了口氣,又道,“城主,兩年前武林盟大舉來襲,無憂城所以能將他們擊退,全賴巽風堂堂主混入武林盟十年之功,我們既能如此,他們未必便不能……”
“此事我自有分寸,”秦風丞截斷她的話,又見她仍是滿麵憂色,道,“那人我已派人嚴加看守,竹軒之內便是隻蒼蠅也飛不出去的。連姑姑且放心吧,我決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無憂城的。”
連絮被他這般堵得無話可說,隻得道了聲“還是多加小心些”,便作罷了。
秦風丞再看到阮因之時,就見他呆坐在床上,望著前方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風丞並不說話,隻揮退了兩名侍婢,待得那房門被關上之後,他已經坐到了阮因床前,湊近了他笑道:“兩日未見,想我不曾?”
他所做之事明明那般凶狠暴虐,此刻卻偏要故作這等親昵之態,阮因隻覺惡心欲嘔,幹脆略略偏了頭去,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秦風丞當然不會讓他如願,立刻伸出手去,捏住了他的下頷,迫得他轉過頭來。然後他看見阮因一雙烏黑的眼睛直瞪著自己,一臉憎惡厭恨之色。
秦風丞本來心情不壞,興致一起便想跟他調笑幾句,但見了他這般模樣,立時沒了好脾氣,當下手上力道便重了許多,道:“有人說,你是武林盟故意派來勾`引我的,我有時倒真希望如此,至少這樣你便不會跟我擺這般臉色!”
阮因下頷被他掐得生疼,欲掙紮卻是掙脫不開,啞聲道:“不錯,我就是,你殺了我吧!”
秦風丞冷笑道:“那你且先讓我看看,你要如何勾`引我?”說著一把將他往後一推,阮因順勢倒在床上,再想起來之時秦風丞已經壓了上來,捉住他的一雙手腕死死按在頭頂,阮因自被帶回之後,便被逼著服下了軟筋散,此時被他如此鉗製,根本一動也動不了,恨聲道:“你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