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一個神秘的人把林海安排在了一家飯店時裏。林海醒來的時候,老板娘就對他說:“哎呀,你可醒了呢,我們還指望著你給店裏幹活呢,總不能看著你白白的吃白白的睡吧。”飯店的老板是一個中年婦女,留著一頭金色的短發,她的臉上有太多的皺紋,讓她看上去像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早年的時候,丈夫死了,留給了她這個飯店,在沒有男人的餘生裏,不知道她有過多少孤寂的夜晚,也不知道她有過多少的眼淚,所以,她的臉上才會有那麼多的滄桑。她的脾氣很臭,所有的員工都怕她,每當下班開會的時候,大家都是靜悄悄的,聽著她慢慢的,把所有的人都苛責一次。
“林海,你去把桌子擦出來,然後將垃圾倒掉……”
“林海,地又被客人踩髒了,你趕緊去再拖一遍……”
“林海,我這裏缺人手,過來幫我切一下肉……”
“林海,你今天是不是沒有刷廁所啊……”
“林海……”
飯店裏,林海被一群人叫來叫去,忙得一頭汗水。東邊剛剛叫完,西邊又有人在罵他,他嘿嘿的笑,說:“我這就來……我馬上去幹……聽到啦……”
這天,飯店裏來了四個人,他們坐在飯桌旁好半天都沒有點菜,也沒有說話。
坐在靠窗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滿臉的絡腮黑胡子,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他不停的抽著煙,好像心裏有說不盡的煩事。在他對麵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大概有二十歲左右,她的嘴唇上有兩個閃閃發光的鐵環,厚厚的眼影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不真實的布娃娃。而兩旁坐著的,是兩個小夥子,他們穿著髒兮兮的藍色工裝,膽怯的低著頭,不敢說話。這四個人看起來很奇怪,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隻能大體上看出一個是邋遢的中年男人,一個是叛逆的青春期女孩,還有兩個在外打工的青年。
不過, 那個黑胡子一定是他們幾個人的老大。
良久,那個嘴上有鐵環的女子說:“媽的,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老子早就受不了了。”女子說話的口氣充滿了怨氣,其餘三個都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來,他們心裏都有說不出的苦衷。
靠窗的黑胡子男人把煙灰彈在地上,看了看其他人,說:“都他媽的別給我費話了。我們難道還有退路嗎?”
一個穿工裝的小夥子叫道:“大哥,我們自己幹吧,為什麼要聽命於壞男那家夥呢?”
“給我閉嘴!”黑胡子冷冷的說道。“那個男人的名字也是你們這些小人物提的嗎,難道你們是不想要命了?以後都他媽的給我注意一點,你們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林海剛剛好過來給他們的桌上來換水,聽到他們說的隻言片語。真不知道那個叫壞男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些人對他有的怕有的恨。林海知道在這個城市,做事一定要謹慎,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有些話能聽,有些話不能聽。這些人說的話,就像蜂鳴一樣在耳邊不住的響動著。他不知道,當隕石擊在身上的時候,身體便發生了變化,一點小小的動靜,聽來也特別的明顯。
四人見林海走過來,臉色瞬間就暗了下來。他們警惕的盯了一個這個服務員,然後都保持了沉默。林海放下水就趕緊走開了。黑胡子的男人忽然感覺到林海的身上有種奇怪的波動,於是目光緊緊的盯著林海的背影,集中意念,神思一點一點的跟了上去。
他的精神意念慢慢的潛進了林海的腦海中,看見他皮肉中流動的血液、錯綜複雜的神經、還有那蠢蠢欲動的思想。忽然,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瞪得圓圓的,仿佛一點也不相信看到的事實。隻聽他嘴裏一字一字的說道:“他……他是個織夢者……”
“壞男?這個名字真別扭。”林海心裏這樣想著,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中。
黑胡子男人的眼睛忽的就亮了,就像是看見了死神。對帶著嘴環的女子說道:“那個孩子是個了不起的家夥呢,可惜的是,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所以,無法掌控好自身的能量。……也許,也許他可以幫得了咱們……”女子朝大哥點了點頭,就向著吧台那裏走去。吧台邊,收銀的小女孩犯了一點小錯誤,老板娘正在那裏不停的責罵她,眼看著她的淚水就要落下來了。
帶嘴環的女子走過來拍著桌子大聲的說:“老板,怎麼回事啊,我們點的菜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上啊,你們的生意是不是不想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