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照例是林海去把飯給師傅淨空送過去。淨空躺在床上,動也懶得動,見林海麵色不是很好,便問道:“是不是因為櫻邪的事?”林海點點頭,也不言語。隻是把湯給師傅喂到嘴邊。
忽的,林海跪下,說道:“師傅,我很想將自己的能力再提升點,您可以幫我一下嗎?”
聽到這話,淨空歎口氣,說道:“世人心中有著太多的雜念啊。”他努力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好像要拿什麼東西似的,可是,過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做。林海還在那裏跪著,等待著師傅的回答。淨空定定的看著林海說道:“其實,你和櫻邪之間的感情,也正像多年前我和櫻龍之間一樣,但是,我不想讓你們互相殘殺,再說了,你也答應過我要替我辦那件事情的。”
林海說道:“師傅,我要變強,並不是想我櫻邪較量。在我的心裏,也有著想要守護的東西,就像您一樣。而現在的我,卻被體內的黑蛹的力量禁錮著。時間對於我來說,一點也浪費不起,這幾日來,我覺得耗費了太多的時間,真不知道我的同伴們現在怎麼樣了?”
淨空“哦”了一聲,問道:“你也有想要守護的人?”說著,他的眼睛裏湧出一片茫茫的大霧,像是在看著遙遠的地方,不知看到了什麼。
男人啊,總是想守護著什麼,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亦或是親情。隻有真正的男人才懂得守護一件東西對於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淨空當然也知道,就像現在的他,可以不惜一切守護著那個隻屬於他和櫻龍的秘密。可是,他還是說道:“我現在隻能教你基礎的功法,至於高級的功法,還不是教你的時候。”
林海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難道我要在這裏一直打雜嗎?而且大家這麼討厭我,就連我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了。如果學不到一點東西,還不如回去找我的朋友們,也許他們現在很需要我。”淨空咳嗽一聲,說道:“這個,你可以自己選擇,想回去的話,就走吧,沒有人會攔著你。”
“可是……”林海再想說什麼,可是卻覺得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很討厭勉強別人,此時也是。不過,不這樣做,他就無法讓自己變強,無法變強就不能保護同伴們的安全,而無名也就白死了。試想,還能去哪裏找一個好的老師來教他脈氣波呢?想來想去,隻覺得人生茫茫,沒有出路。
林海的頭,一點一點的低了下去。
當他悶悶不樂的回到廚房裏,躺在草席上的時候,腦袋裏有著無數關於九指、圖湘、趙國還有櫻邪的畫麵。想到這些,他又坐了起來,坐了一會又躺下。一直到了深夜的時候,都無法合眼睡一會。
也許是因為心煩,這才發現黃發和紅鼻子沒有回來。這幾天來,他們三個人總是睡在一塊的,忽然旁邊沒有人了,林海倒覺得有點不習慣了。白天的時候,看到黃發和紅鼻子隨著蘇暖走出了廟門,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心想去看看是不是在宿舍裏,可是一想到櫻邪的臉,他就不想動身了。那個人,心太狠了。
李員很晚才回去。
當他回到宿舍的時候,見大家都睡著了。受傷的王明、張浩然、霍不言、吳月還有西爾都躺在下鋪,而原本睡在下鋪的幾個人都打地鋪睡覺。李員一踏進門,就見盤腿坐在床鋪上的櫻邪睜開了眼睛。他定定的看了一眼李員,便又緩緩的合上。呼吸如同嬰兒一般寧靜。
櫻邪受的傷是最重的,白天的時候他還無法自由的行動,可是,現在在夜色中看來,他的身上泛著淡淡的紫光,像一層薄紗一樣籠罩在身上。隨著氣息的一進一出,隱隱的脈紋不斷的顯現出來。李員一陣驚愕,這要是換作別人,此時隻怕是連運功的力氣也沒有了吧。可是櫻邪卻隻半天的時間,就恢複到現在的狀態,這速度簡直駭人。
白天的時候,李員在外麵一個人研究淨空的筆記。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找一個人幫他捕獲一隻屬於他的靈獸。一旦得到靈獸的氣量,那他的進步速度就不是現在這麼緩慢。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很爽的將林海揍一頓,一來算是給自己出氣,二來算是給櫻邪報仇。
想來想去,他覺得能幫他的人隻有櫻邪了。
眼珠子一轉,悄悄的走到櫻邪的身邊,壓著聲音說道:“櫻師弟……櫻師弟……你睡著了沒有……”
櫻邪閉著眼睛,不說話。
李員當然知道他沒有睡著。於是接著悄悄的說道:“師弟,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氣息隨身流轉,櫻邪並不為李員的話所動。
可是,李員又說道:“我想到個辦法來將林海打倒,從而將其趕出三姑廟。”
櫻邪的眼睛霍的睜了開來。調息中的脈紋也忽的暗了下去。微紫的眼睛瞬了不瞬的盯著李員,那眼睛仿佛在說:“如果你敢耍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的櫻邪已經能下地走動,於是,兩人一起來到小廟的外麵。
林海在廚房裏靜靜的躺著,正愁著睡不著,忽聽得外麵有腳步聲響起。然後是敲門的聲音:“林師弟,睡著了嗎?師傅找你有話說。”說話的人正是馮二蛋。林海趕緊起身,推開門問道:“師傅老人家現在還沒有睡嗎?”馮二蛋說道:“剛剛我去為師傅換藥的時候,他還沒有睡,忽然說想見你,大概是有話要對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