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宛如一層薄薄的霜,照在小高山上,就像一層明亮的白紗。遠遠的看去,仿佛是從機界掉落下來的一片福澤之地。
小山下,櫻邪的身影泛著強烈的紫色光芒,在月色裏顯得格外的詭異。因為體內的蝶靈獸的原因,手指看起來像枯柴似的瘦而彎曲,仿佛是從地獄裏伸出來的的魔爪。此時,林海正被這雙手狠狠的掐住了咽喉,任憑林海將手心裏白色的光旋不斷的向櫻邪打去,仍是毫不管用。櫻邪的指甲又長又尖,透過林海脖子上的皮膚,深深的陷進了肉裏。
籠罩在林海身上的白光,慢慢的熄滅,像風裏的蠟燭一樣,撲的消失在夜色的月光裏。林海隻覺得一點也無法動彈,身子裏的氣力慢慢的從那枯柴一樣的手指上消失殆盡,拚命的想保持住體力,可是,身體像紮破的胎一樣,不停的泄著氣。
喉嚨裏是吱吱的聲音,像劃過鐵器的表麵是發出的聲音。
突然,空氣裏傳來一聲一聲哐通、哐通的聲音,不時夾雜著嗬哧嗬哧的呼息之聲。這聲音聽來是那麼的遠,像在無限遠的遠方傳來的一樣。但在一眨眼的時間裏,小山下就多了一個人。那人身形高大而挺拔,在月色下看來宛如一幅畫像。此時,那人正站在一頭高大的火象上,目光複雜的看著櫻邪和林海的打鬥。像聽到了什麼似的,他輕輕的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火象的背上,然後,一雙平靜的目光裏湧出無比怨恨的神色。“原來,就是前麵那人害死了風兒啊……嗬嗬……真是不巧……”他仿佛聽得懂火象的話,又在火象的背上聽了一會,終於站直了身子,說道:“看來這兩個人,就是咱們要找的壞蛋啊……”他站在火象的背上,挺拔的身子直得像個竹竿,長長的頭發在風裏緩慢的飄揚。目光裏時而出現遲疑,時而現出憤怒。此人從幻靈森林裏而來,平日裏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睡覺。而他有個兒子,叫風兒,常年和他住在幻靈森林裏,因為一直和那裏的動物接觸,所以,可以輕鬆的和靈獸們交流,漸漸的,父子倆便和靈獸們一起擔負起保護森林的責任。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星期後的今天了,但是,他沒有看到兒子風兒的身影,四下裏尋找了大半天,卻從火象那裏得知風兒已經死了。傷心與氣憤之餘,便隨著一頭火象走出了幻靈森林。當他把耳朵貼在火象的背的時候,聽到火象說:“那個身體泛著白光的男子,正是害死了風兒的人,而那個周身有著紫色光芒的男子,在前幾天的時候,吸收了蝶魂。”他相信火象的直覺,卻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有著蟲蛹的能量,一個能著蝶魂的能量。
這個男人剛想衝上去,身子一動立馬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林海已經快要死掉了。如果能夠不動手就解決掉其中的一個,那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所以,他要等到櫻邪將林海殺死的時候,再將櫻邪給解決了。火象像是也能夠理解到男子的想法似的,靜靜的站在離林海和櫻邪不遠的地方,隻是依然有著呼哧呼哧的呼吸聲發了出來。此時的櫻邪正一心要將林海殺掉,而林海痛苦的掙紮著,方便也沒有聽到火象的呼吸怕。李員呆呆的坐在石頭的後麵,當看到不遠處站立在火象上的男子的時候,忽然醒悟了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伸出一隻手指著那個男子,抖動的嘴偈在說著什麼,可是,聲音小得連他自己也聽不到。站在火象上的男子全神貫注的看著櫻邪和林海,竟是沒有注意到李員。
櫻邪將林海舉過了頭頂,紫色的眼睛張得像死魚的眼睛似的,然後猛的一用力,將奄奄一息的林海向著遠山摔去。轟隆一塊巨響,小山裏紛紛滾下大堆大堆的石頭,隆隆的滾動到山下。月光下,隻見小山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洞,林海頭向著裏一直被打到了山體的裏麵,隻露出半個身子掛在外麵,風吹過來的時候,衣衫獵獵的作響,襯得這個月夜裏異常的寂靜。泛著紫光的櫻邪慢慢的向著林海的方向移動著,瞪得大大的目光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東西,攸的爬到額頭的中心,在寂靜夜色裏,聽得到簌簌的響動。像是一隻在草叢裏爬動的蟲子。火象忽然暴躁的邁動著腳步向後退去,呼吸之聲一點點的變得急促起來。那男子趕緊俯身貼在火象的背上,輕聲的問道:“怎麼了?”接著,他又驚恐的站起來,說道:“難道,他已經……”話還沒說完,就見櫻邪紫色的眼睛忽的向著這邊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