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發溫柔,仿佛看到了樹籽自枝頭落下,殘葉婆娑,菩提子滿地。
他甚至已經有閑心可惜這世間竟沒有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的法子。
否則……
念念不忘那數度春風的,其實也不隻謝梓瀾。
即使是無花,即使是有著石觀音生母的無花……畢竟觀音座下的玉女也不是盡數隨他享用的,無花除非必要,也並不願意去挑弄那位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男人的觀音娘娘之座下弟子。
而能使無花大濕使出□□*的女檀越,其實也沒有那麼多。
無花經曆過的女人,甚至不及石觀音經曆過的男人的一個零頭。
而其中,謝梓瀾是與他最契合的。
契合到即使靈台清明如無花大濕,一時間也有點兒舍不得的地步。
但很快的,他就知道他錯了。
那滴天一神水距離楊鬆嘴唇之近,確實已經近到插不進一片蟬翼的地步,但因為角度的問題,在楊鬆那微微分開的唇瓣中間,卻早已插入一條玲瓏剔透、精致小巧得簡直就像是最好的工匠用最極品的藍紫色玉石微雕出來的蠍尾。
就在無花滿懷期待的時候,那蠍尾微微勾起,那水滴就順著那漂亮的弧度改道,滑入蠍子的嘴中。
蠍子半透明的身軀其實很可愛,但無花大濕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暴殄天物!#
雖然謝家大姐很大氣很土豪地將手頭的所有天一神水都給了無花,但無花大濕在還不知道這“神水”其實何等廉價的時候,用起來那是一滴滴數著的儉省啊!如今這一滴若非實在不得已,甚至能毒死半石窟人的天一神水,居然就這麼浪費在一隻隻要走路的時候略微不留心、就會被輕易踩死的小蠍子口中了!
意外勤儉持家的無花大濕胸口悶痛,如遭割肉。
好在他還有一點點希望。
那蠍子就停在楊鬆嘴巴裏,如果因為毒發炸開、將自身毒液混合著應該還沒失去效果的天一神水一起滑入楊鬆口中的話……
第19章 倒打一耙
無花大師緊張得心跳都有些失措了,呼吸卻還是那麼虛弱地平穩著,看著謝梓瀾側臉的眼神仿佛也依然那麼悲憫而溫柔。
謝梓瀾數著情絲子蠱傳回來的宿主情緒,看著小禿驢麵上這樣可憐又可愛的小模樣兒,微微眯起眼。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心情了。
也確實,在收服了玉蟾風蜈天蛛靈蛇聖蠍之後,謝梓瀾確實很難得再遇上這麼一個美麗又可愛的毒物。
這個毒物就像還沒收服的聖蠍一般不馴,隨便一個輕吻都可能是致命的溫柔;但這個毒物也確實非常美麗,不同於聖蠍,但同樣能打動謝家阿姐的一種美麗。
在發現聖蠍居然沒有因為天一神水而身體迸裂,而楊鬆自然也更不可能因此死去時,那雙微微瞪大的星眸,更是漂亮得不可方物。
謝梓瀾輕輕俯下`身,她的臉上依然因為多年慣性的麵癱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但那雙介於桃花眼和鳳眼之間的眼睛,打從心裏溢出的溫柔,衝淡了其中嫵媚誘惑之意,卻更是讓小禿驢心中一跳。
心跳紊亂了一拍的小禿驢眼神依然清亮,但這樣清亮的模樣,可不比故意做出的迷亂更動人?
謝梓瀾在那樣清亮得連慣常籠罩的悲憫之意都消褪了的眉心印下一吻,很滿意於唇下人再次漏一拍的心跳。
小禿驢卻有一種被調♪戲的詭異錯位感,這種說不出為何就是讓他有些尷尬無措的感覺,和從楊鬆臉上一直往謝梓瀾身上爬、直爬到她眉心方才停下、乖乖裝起額飾的聖蠍,讓這位即使才殺人拋屍之後、也能對著緝凶而來的楚留香笑得佛性脫俗的大濕,終於忍不住有些不自在地將頭往後仰了仰:
“司……阿謝怎麼在這裏?你認識地上那個人嗎?他對你很重要嗎?重要到即使折斷我的手、即使讓我這麼狼狽,也要護著他?”
大濕到底是大濕,就算一開始真的有些尷尬失措,但在將詢問謝梓瀾和楊鬆關係的話說出口之後才驚覺不妥的無花,居然能撐得住那越發尷尬複雜的情緒,索性示弱到底。
雖然大濕還沒弄明白曾經那個連看他都要羞怯怯、避著人才敢偷偷瞄過來一眼的女孩兒,是如何在這樣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頭,變成一個居然反過來調♪戲他的……
一種讓大濕找不到詞兒形容的女性。
不是石觀音之流,也不會是秋靈素那種,但怎麼說呢,就算依然是一朵清純得隻有自己的指尖曾經撫過的鮮花,羞澀的淩霄花和張揚的食人花之間,差別還是很大的。
可不管多大的落差,大濕在警覺之後,總能迅速調整自己的狀態。
麵對需要枝椏纏繞的淩霄花時,大濕就是秀立挺拔的菩提;麵對揮舞著豔麗花瓣華美張揚的食人花時,大濕也能弱得恰到好處。
簡簡單單幾句話,一下子就把無花深夜摸進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但最起碼是謝梓瀾借住之所裏頭,去謀殺此間主人的焦點,模糊成“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老樹皮這麼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地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