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2 / 2)

他的呼吸加重,他的心跳加速,他的雙頰火燒般灼熱。

以沫就是在無數異性渴慕的目光中長的,如何不明白他在動什麼心·

以沫一向是記仇的,就好像總記得別人對她的好,哪怕隻有一點點。

阿依古麗總說她暴力因子充沛,但她自有固守的信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方麵,她從未給自己留條退路瞻前顧後。這原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撕開華麗的外衣,醜陋,血腥,罪惡,墮落……層出不窮。

這樣的世界裏,她隻想不依靠任何人獨立自主的生活。她沒必要扮好人討好誰。誰若不讓她好過,她一定要讓那人比自己更不好過。她這一生,已被毀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失去?

嗯,恐怕隻剩那一點點狗屁不通卻死抱不放的自尊了。

“你姥姥的!”人們看到美麗的女孩櫻唇微動,眸光凜冽,肆無忌憚的跟白色轎車內的人隔空對視。

慢車道上聚集了不少上班族、上學族。停在女孩前麵的人頻頻回頭看她,停在女孩後麵的人也都看向她,無論男女老少。那些目光上上下下跟坐電梯似的,忽而停留在她美麗的紋著一對黑白蝴蝶的臉上,忽而停留在她纖細的腰身上,忽而又停留在她雪白的長腿上。皆因她的回眸一望——統統被牽了眼線。

綠燈亮,女孩如輕盈的蝶翩然離去,高束的馬尾迎風飄蕩。

人海如潮,或追尋理想,或追逐名利。一個交叉路口偶爾聚首,片刻後,便是四麵八方。

“跟上她。”嚴靳在等右轉彎燈,卻陡然聽到老大發話,目光一滯,差點問為什麼?

“我們……不是去墓地麼?”換個方式問吧。

黑魆魆的鏡片轉向他,也不說話。淩厲的氣勢不可阻擋的壓迫過來。

嚴靳挺直身板,打方向燈,改變車道。幸虧他們這車跟前麵一輛距離拉的較大,否則叫他原地起飛?

【跟不跟我】

一大早接到安雅的電話時,以沫還沒起床,掛電話後又睡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

她覺得安雅不會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給她。看了下鍾,七點還差六分。太早,故而顯得倉促,值得推敲。

安雅說她不打算做公主了,準備悄悄離開C市,就在這兩天動身,因此跟以沫提前告別並感謝她的幫助。以沫當時還沒睡醒,隻嗯啊嗯啊的聽著,沒發表多少意見。從來服務性行業的流動性很大,也許今天在這,明天就不在這了。她要離開,很正常。

但清醒之後以沫疑惑了,安雅的哥哥不是在C市服刑嗎?她能去哪裏?

她這才有了趁早涼去一趟醫院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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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去買早點了,沒在病房。以沫坐在病房裏等。不久,聽見醫生在過道裏說話。“歐小姐,你再考慮考慮吧。我已經替你聯係了省腫瘤醫院的主治醫生,打算給你采用最新治療方案,不必動大手術切除,而且費用便宜,近期療效明顯……”

“對不起,”女孩打斷醫生的話,“謝謝關心,我決定放棄治療。我不想受那個罪。”

“微波治療損傷小,適應症寬,上周有個近八十歲的老同誌也接受了這項治療。他不僅肝硬化,肝癌病灶還達到了四厘米。連他都成功的燙死了腫瘤,你這麼年輕,更該對自己有信心……”

以沫坐不住了,什麼什麼,,安雅患腫瘤了?

這就是她騙自己會離開C市的理由?不接受手術,不麵對可怕的化療,一個人默默的等死?

安雅端著快餐盒走進來,看到以沫一愣,接著平靜的笑了笑,“隨便坐啊,還麻煩你過來看我。”

“醫生說的是真的?你得了腫瘤?”

安雅淡淡的點點頭。“老天看我活得太辛苦,準備接我走。沒什麼的,我看開了。”

“為什麼不接受治療?就算老天要收走你,也得將天戳個窟窿再走!呸,我說什麼呢?那個……八十歲老頭都在乎生命,積極接受治療,你為什麼放棄?你不等你哥出獄了?你想賴賬了?”以沫像發連珠炮,犀利的問號一個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