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痛,淡淡的說。
“沫沫眼睛真毒,一下就看出我們兄弟倆的本質區別了。”丁霂震得意地笑,將烤了八成熟的牛排遞到以沫唇邊。
“不怕歐小姐吃醋?”丁霂霆推開三哥的手。
“不會。以沫跟我情同姐妹,沒有她,我早不在人世了。”歐影將裹腦袋的絲巾緊了緊,免得寸草不生的模樣大煞風景。“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會帶著感恩的心對她。倒是霆,你吃醋了吧?”
丁霂震哈哈大笑,攬過歐影狠狠親了一下,“別看我們小歐歐柔柔弱弱,一個頂仨。”
“喂,狼狽為奸的兩個,”以沫不客氣地奪下牛排。“我勞苦功高,如果不是我逼著歐姐動微波手術,那些操蛋的癌細胞哪能這麼快哽兒屁?”
“所以我捧你呀,沫沫大恩人。”丁霂震敬酒。
以沫端酒杯,卻將牛排塞進丁霂霆嘴裏,小聲說,“一會兒跟你算賬。”
四個人有說有笑的享受著陽光,野餐,感覺生活真美好。
歐影體虛,高升的陽光曬得她有點頭暈,丁霂震送她回醫院。湖濱隻剩下一對人。
“跟我算賬吧。”丁霂霆無賴地攤開掌心,心想莫非她發現了?手下人大多十分精明,可以沫也不呆。
“把你的人都撤走,你答應過我可還是派了人暗中監視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容易惹桃花的女人?”除了女廁所,哪裏都能瞄著他的人,可恨的是還裝作不認識她。
“其實是這樣。”丁霂霆不想再瞞她,“石杞逃了,至今沒捉到。”
這個解釋大大出乎以沫的預料,“難道我們學院參賽的讚助商也是你安排的?”全程提供讚助不如說全程提供保護。
丁霂霆點點頭。“不得不防。警方也在暗處布了人手。”
以沫低下頭:“我大師兄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對我很好。”
“人是會變的。”丁霂霆知道她心裏難過,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會不會變?”以沫抬起頭,陽光下的秀眸泛起一層水霧。
“傻瓜。”他刮了刮她的臉蛋,將她抱到自己膝蓋上坐。“我在母親的墳前發過誓,這輩子隻疼你一個女人。”
“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現在的一切是真實的。從前,我像活在地獄裏,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時刻準備齧咬蟄伏在黑暗裏的危險。那時候的我心是冰冷的,帶刺的。可現在似乎太美好了,忽然充滿希望……雖然並不完美,但已經是奇跡了。”
“傻瓜,有我在,什麼都不怕。”他吻著她的頸,心疼的說。
“真的不習慣,我一下子從一個窮光蛋變得這麼有錢有勢。人們會說這小妞真會攀高枝啊。麻雀變鳳凰了。”
“呸!誰亂說我滅了他。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應得的。”丁霂霆腦袋裏浮現個大大的“丁”字,她也姓丁……丁家的財富理應有她一份……
“霍金剛”上繳的證據晃入腦海,壓住那個“丁”字。
那份證據正是石興生前留下的一段視頻。畫麵中石興告誡妻子阿依古麗萬一自己出事,別讓以沫知道她親生父親是丁家的人,必須遠離丁家,最好帶著孩子去荷蘭躲避,他有朋友在那裏能幫忙落腳。阿依古麗哭著說要死一起死算了,省得擔驚受怕。石興歎氣,正要安慰妻子,似乎發現了偷拍者,眼睛看向鏡頭。畫麵截斷。
丁霂霆打了個冷顫。陽光刺目,罪惡感無處遁形。他心跳加快,他鼻尖冒汗。
坐立不安的他將以沫放下,謊稱添燃料,站起身取焦炭。
他忽然想起來,應該見寂叔一麵。以寂叔的為人,不該不考慮後果的嚴重性,如果他隻是為了挽救丁家才出麵認下以沫,事後為何不偷偷跟他透露實情,任憑他倆做出亂倫的事?
他隱隱的覺得寂叔是關鍵人物,清楚丁家的每一件事,沒猜錯的話,他應當知道自己跟沫沫並沒有血緣關係才安然隱退,就此不問世事。那個視頻能說明什麼?也許石興所說的丁家人是泛指,包括寂叔,海狼幫高層人物都算丁家人,忌諱丁家人當然情有可原。
一定是這樣!
希望忽而又顯現了,他換好焦炭,對以沫說:“下午我要去拜見一位長輩,等你排練完舞蹈我再去接你。”
“哪位長輩,我認識麼?”
“恐怕不認識。”
“姓什麼?”
“……查戶口啊?”
“你答應過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好奇行不行?”
“嗯,姓權,是我十分尊敬的一位長輩。沒有他,我活不到今日。”
“那他也是我尊敬的長輩,沒有他,我的跑跑就沒爹了。你不如帶我一道去看望他吧。反正我舞蹈底子厚,偷懶一次也無所謂。”
以沫不是生活在真空裏,社會上發生的事多多少少會飄進校園裏。而且自從姚敏瑉對她說過那些話她就上了心,上網搜索最近的新聞八卦,知道有個姓權的男人曾對外聲稱是她的父親。如果是真的,母親的話便不是精神錯亂的胡言亂語,那麼大師兄的話便是假的,目的隻為了利用她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