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宿舍,我得意洋洋的對胡風雷說:“晚上天外天請客吧。”胡風雷從床上立刻爬了起來,一臉迷茫的看著我,“怎麼個意思?難道你搞定了?”
“當然了。小事一樁,不就泡個妞嗎,一句話的事兒。”我假裝很輕鬆。
“老四,你是不是在騙我們呢。”老二也有點不信。
“信不信由你們。晚上我把徐燕燕帶過來你們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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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一次來到了天外天,我也把徐燕燕叫了過來。她緊張坐在我身邊,一言不發,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男生的活動,有點不習慣。倒是安琪來過幾次之後顯得自然了很多。
我們一群人酒過三巡之後,正在興頭。
“嫂子!”胡風雷突然站起來舉著酒杯對徐燕燕大聲說。聽到這樣一個新鮮的稱呼,燕兒的愣了一下。隨即,她立刻把腰身一挺,一改剛才緊張兮兮的神態,她有點興奮的張大了嘴,然後點了點頭。
“嫂子!我敬你一杯!”胡風雷舉著酒杯繼續說。“還有安琪,我敬兩位嫂子一杯,你們都是我嫂子啊。”
“她不會——”我話還沒說完,徐燕燕突然抓起我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然後她不失端莊的抹了抹嘴放下酒杯,看都沒看我。我們都有點看呆了,接著,她捂著嘴打了一個嗝,“跟汽水似的。”徐燕燕不好意思地說。
這時,安琪也不含糊,拿起了老二身邊的杯子,一飲而盡。老二也傻了,“你也……喝啊。”
“我靠,太給麵兒了,”胡風雷感動的一塌糊塗,“那我幹一瓶。”說完,胡風雷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完了。
兩位女孩的豪爽讓我們真是沒想到,這與他們平時生活中表現出來的狀態簡直判若兩人。女孩的心思還真是猜不透。
不過,當我把燕兒往宿舍樓送的時候,她那大臉蛋已經紅得像熟透了的大蘋果一樣,其實她也沒喝多少,也就幾杯而已。到了後來,她和安琪就好像比賽一樣開始搶著喝酒,要不是我和老二攔著,她倆不知道得喝成什麼樣。
我們搖搖晃晃的來到女生宿舍樓下,她一下子就掙脫了我摟著她的手,轉過身來,用一雙迷離的眼神看著我,突然淫蕩的大笑起來。
“叫我嫂子!”她撓著我的胸口大聲喊道,“快點,叫我嫂子……”
哎呀,這女孩喝多了也說胡話。我被她撓得有點不知所措。“好。嫂子,嫂子,趕緊上去吧。別鬧了。”這時正好小白回來了,我趕緊叫住了她,讓她幫忙把徐燕燕給扶上了樓。“柳天塵,居然把我們的徐燕燕灌成這樣,你還想不想混了。”小白氣呼呼地責怪我。
“哎呦,你饒了我吧,我那有那本事,是她自己非要喝。”
“你們這幫人沒一句實話,她傻啊,自己喝成這樣。”
我做了個揖,“姐,幫幫忙,求你了。改天我請你喝酒還不行。”
“我可沒這福氣。你們這一群酒鬼。胡風雷也去了吧?”小白接著問我。
“去了。天外天,還是他請的客。”
“還請客?看來是有錢了啊。”小白扶著搖搖晃晃的徐燕燕往樓上走,“嫂子,走吧。咱們回去了。”
後來,徐燕燕在她們宿舍多了一個外號,“嫂子”。而徐燕燕自然也成了我的“燕兒“
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產生的幻覺。都半夜了,樹上的知了在頭頂一直叫個不停,它們的叫聲在夜晚顯得非常動聽;而我的身體好像在空中漂浮著,走路絲毫不費力氣;夜空中繁星點點,沒有月亮,但是學校的林間小道上卻仿佛鋪滿了皎潔的月光;天空中一點風都沒有,但是我的影子卻在地麵上左右搖曳;那隻大黑貓跟著我的影子悄無聲息的走著,就這麼一直走啊走……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夜晚真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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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就這麼不知不覺過完了。這一年,我們跨越了生死,走出了混沌,經曆了挫折,參與了一場運動,偶遇了愛情。從失望到恐懼再到麻木,最後終於找到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種。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