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罪證”能掩藏得住,有的就掩藏不住,燕兒沒有發現,但是我們的另外一件事情卻被嚴老師知道了。自從嚴老師來了之後,我沒怎麼和她有過正經的接觸,這一次我被她叫到了辦公室,跟我一起被叫去的還有班長。
這個學期來了之後,嚴老師進行了很多調整,把一些王老頭在任時培養起來的陋習全給我們糾正了,這讓我們很不適應,我們都很討厭這位“年富力強”的女輔導員。
還有一個變化就是我被嚴老師提拔成了體育委員。這個職位基本上是個閑差,學校裏幾乎沒什麼可以運動的場所。
我感覺嚴老師這次把我和班長叫去肯定不是為了探討工作的,難道……果不其然,正如我擔心的那樣,前幾天在宿舍裏看黃色錄像的事情被嚴老師知道了。嚴老師上來就直接了當的問我:“你們老實交代吧,你們的錄像帶從哪裏來的?”
“不知道啊!”我假裝糊塗。
“柳天塵,讓你當體育委員就是讓你帶頭組織看黃色錄像的嗎?班幹部都這麼當的嗎?”嚴老師說這話的時候很直接,而且還帶有一些啟蒙的色彩。看來嚴老師得到的情報還是很準確的,把矛頭直接對準了我這個當事人。不過,她這個話讓我很生氣,我這體育委員算什麼班幹部啊,學校連個做眼保健操的地方都沒有,不就是個擺設嗎,我不組織一些娛樂活動,體現不出我這個班幹部的價值啊。班長在我身後低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有官兒比我大的,黑鍋別讓我一個人背啊。我於是把班長“請”了出來。
“班長當時也在場,您還是問他吧!”
我閃開身來,班長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嚴老師,我們本來看的是一部古裝武打片,沒想到裏麵是有一些少兒不宜的鏡頭。當時租錄像帶的也沒跟我們說清楚……我們就看了一眼……”班長磨磨唧唧的解釋了半天。嚴老師微微一笑。“就你們啊……年紀輕輕,花花腸子到不少……”她沒再責怪我們,隻是再一次重申了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你們不要跟那些成人班的學生學壞了,”她很嚴肅的說,“這是犯法的你們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們以後嚴格審查錄像內容,堅決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班長承認錯誤倒是挺符合他的身份。
“以後要是在發生這樣事情,那就不是我來處理了。回去吧。”嚴老師揮揮手。
走出門,我長籲一口氣,外語係整天公開放黃色錄像都沒人管,我們看了這一次就成了違法犯罪,這都什麼世道啊。不過,班長的覺悟確實比我高,像他這種每天研究《參考消息》的老幹部都是帶著批判的眼光來看黃色錄像的。在回去的路上他特認真地對我說:“在美國看黃色錄像就不犯法!”
還他媽美國,美國怎麼走你知道嗎?這孫子看錄像的時候不但沒交錢,看得比誰都認真,瞪著一對大牛眼,嘴就沒合攏過。我沒搭理班長,我在琢磨是哪個王八蛋告的密。想來想去,本科班的這幫傻逼嫌疑最大。除了他們,別人幹不出來這麼缺德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