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
策零一手捂著正被我劃傷的胸,一手緊緊扣住我,滿眼的暴戾,夾著著不可*
晴兒身子骨比我不知道好多少,我多少次鬼門關都逃過來了,她應該沒事;
身體上的折磨不可怕,可是心理上,精神上,不放過自己,那便真的難逃了,多少人的生死在頑強的病魔麵前挺立,卻活生生折磨在自己的精神裏。那是一種未知的,深層次的,毀滅性的推滅。
孩子要生的可能性太小,如若生出的是個男嬰,隻怕晴兒……
這一年來,所求所想所望,終於有所成,竟然生生的毀在自己的手裏,她想為十四得個兒子的心情,追隨了她那麼多年,這種執念,太深太可怕。
要這種女人認命,連老天都會覺得心痛不已吧。
如同把一根繃得緊緊的樹枝一般,生生的折斷,沒有任何過渡。
我一晚未曾入眠,身上的痛早已麻木,滿腦子都是晴兒,她會怎麼想,她醒來會怎麼應對,她會不會有過激的反應,會不會通不痛,傷害自己……
太多太多。
寂靜的夜,連蛙聲都聽不到,可我的頭腦裏,卻滿是貝子府裏的紅光,吵鬧,錯亂的腳步,嘈雜焦急的喊話。
※
晴兒的孩子最終沒保住,似乎可以預見般的,那真的是兒子。
可笑麼,可恨麼。
我沒有太過於傷悲,隻是沉寂了許多,壓在心底的那些東西,似乎又多了,又沉澱了些。越來越濃。
櫻兒快要入宮了,慈兒如一抹遊魂般的在府裏靜靜的飄蕩。
二位姐姐一家終於也是有了要走的準備了。
而這夏日,便在眾多不可開解的雜事中,渾濁不清的流過。
我又如同良妃逝世那年般的,縮在自己的窩裏,不願意出去,明知道,多少人,多少事,都等著我,都需要我。
這是一種厭倦,厭倦得連麗華的行蹤我都沒追查。
就如同厭食症一般,心與身,隔絕了。
額娘的房間,每進去一次,都心傷一次。
愧疚感深深填滿我的心,讓我邁不開腳步。
入秋了嗬,我抬頭看那樹葉高牆後的暗紅一片,這黃昏可真美。
那深深的紅和黃交織,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給這清冷的院落,描出如詩般的世外桃園。傷則傷在,那份刻意。
悄然間,這日子就慢慢的溜了過去。
我穿過大樹,觸手碰到那小小的後門,已有些陳舊,斑斑點點,多少年前,這裏曾帶著我多少的幻想和憧憬,似乎一打開,這世界任我馳娉,皆在我手,這一切都等著我探險,征服。
吱呀一聲,打破我的沉思,微微一笑,今時今日,這聲音,再聽,怎麼也不如當初的悅耳,年代久矣,是蒼老的,陳舊的,破碎般的,沙啞的吱呀聲,可我卻笑了。
微低頭鑽出,那黃昏暖暖的暗暗的直射上我身,再無半點遮掩。
天邊亮出五彩繽紛的雲彩,好不耀目,比正午的太陽都不遜色,這一刻,總是燦爛的,還有……那火紅的楓葉,不也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