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1 / 3)

籠提出來望望風。

但這已經讓我很知足。

昔日這貝子府一群女人你爭我奪,至少也算生機勃勃,這裏也曾經是京中紅旺之地,讓人踏破了門檻,富貴真如浮雲,昨日如夢。

遙兒帶著薩娜已在門口迎我,小薩娜早早就朝我伸手,搖搖晃晃朝我走來,我牽她手入門,揉揉遙兒的腦袋,她乖巧依在我身邊,臉上盡是早熟的氣息。

“額娘,晴姨重病在床,這幾月來都嚷著要見你,給皇後也帶了口信,可宮裏遲遲沒消息來。”

“今時不同往日,我先跟她們見見麵。”

府裏變數頗大,綠荷早已到待嫁的年紀,吳氏身份低微,十四一走,這府裏女人就沒盼頭,如今連一向主事的玉蘭也過世,各府裏來往早已經不如當初的親密,她早已經指望不上什麼人了,見到我來,如同救星,這一屋子女人,總認為我能在雍正那邊說上什麼話的。

先前,這會客廳的位置,你爭我奪,多少次,為坐哪裏,幾個女人間話裏藏峰,指桑罵槐,今時今日,我早已被妥貼的迎到玉蘭的位置,康熙封的第一側福晉的名頭,眾人倒是仰慕如深。

我看著這一屋子尢剩殘年的女人,隻覺得自己更加悲哀,那些先前在桌麵流著口水,搶玩具的孩童,已經亭亭玉立站在這裏叫我蘭姨,不得不說,我的回來,這般隆盛的回來,是給了她們一個希望。

海藍是最後扶著晴兒過來的,晴兒一見我,早已經淚流滿麵,雙膝彎了下去,就要向我拜倒。

我眼一熱,忙起身扶她起來,哽咽道“我們之間何須如此。”當年若不是我,她可能真能為十四生個兒子。

“我總算盼到你回來了,若蘭。”

“你受委屈了。”

她搖搖頭,臉上已不複當初的朝氣,也許是病重,泛黃的臉上已蒙上滄桑,可眼底總還是清轍的,我至少還看到希望和一絲亮光。

我譴了眾人離去,唯獨剩下她與我轍夜長談,屋外的喪樂已起,宮裏的來人早已經忙活了起來,府裏許久沒有這麼的熱鬧過了。

吃罷晚飯,晴兒身子似乎大有好轉,門一關,她即道“若蘭,爺可知道?”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的身孕,我苦笑搖搖頭“這孩子未必保得住,他不知道倒也好。省得他掛念。”

“皇上對這府裏是深惡痛絕,一堆孤兒寡母,還好弘春和八阿哥時常幫襯著,否則真不知道怎麼過,你進宮後,聲討爺的呼聲愈高,我們連門都不敢出,要往宮裏帶個口信都千托萬囑,看人臉色,我知道八哥那邊也不好過,是表麵的風光,也不敢再麻煩,八嫂有時傳信來,說朝堂上八哥時被皇上斥責,我們倒沒什麼,就怕這消息給爺知道,心裏不好過。”她抹抹淚叨敘,隻聽到這裏,我已知人世間的人間冷暖。

他連自己額娘都不放過,更何嚐談這幫女人,想來,對我已是極大的寬容。

“對不起。”我緊緊握著椅子扶手,心痛如刀絞。

晴兒幾乎是從椅上翻了下來,跪倒在地,拉著我的裙角道“我知道這個時候再向你提要求,是為難你,可是若蘭,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不是為我自己,這府裏的格格,都要出嫁的年紀,總要有人給他們作主,你向皇上求求情,她們都是無辜的啊,我若不是顧著這些,拚了條命也向祈縣找爺去了。”

我拍拍她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疏忽了。”

“若蘭,我也不知道我還有多少命好活,這次見你,還不知道下次有沒有這個機會,索性將心中這些難言之隱一一向你道出。”

我看她,似是將這些話埋在心裏太久太久,久到似乎我今日再不來,這些話,便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將她淹沒室息,她也省了那些虛偽的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