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餘地,我料想他定是不想在朝為官的,可雍正哪裏容得他脫離他的掌控?
他舉拳輕咳兩聲,低頭問我在宮中過得可好。
我抿唇點點頭,二人不約而同的繞過皇子福晉,走向他的書房。
待門一關上,我眼淚一顫,十足十的跪了下去,哽咽道“八哥!”
“若蘭,別這樣。”他坐立不是,半傾著身,拉住我。
我已經淚流滿麵,不願意他看到我狼狽的模樣,一頭埋在他的雙膝間,悶聲的哭出來,將我在宮中的委屈,無奈,以及對十四與他的境遇的苦澀心情都哭出來,我許久沒有這麼大哭了,在宮中我一直壓抑著,不敢向雍正示弱。
他倒退兩步坐下`身來,許久,才將手搭在我頭上,任我傾泄心中的苦痛。
遙想剛入宮那年,初遇康熙,被嚇得臉色煞白,一人鬱悶呆在房裏時,他毫無顧忌過來,拉住我的手,穩重又深情的道的那句“別怕,有我在呢。”
還有他的細致入微,不過是我方巾上一隻小小的機器貓,他出巡時,也不忘在景德鎮給我買來實物,讓我歡心。還有他多少次在眾人麵前替我解圍……我私自墜胎也是他不顧顏麵,代我求情……
他照顧了多少人的心思,壓抑了自己多少的情感,卻仍然是這般的局麵。
“八哥,你對若蘭這般的好,可若蘭無以回報,還總是在最緊要關頭,站到你的對麵,我和允題都辜負了你一番情意。允題連向你道歉和跪下的機會都沒有……”我泣不成聲,想起十四這一年來,定是日思夜想,如何向疼愛,愛他的八哥交待,如今他近在我麵前,明知已經於事無補,卻還是這般的說了,做了,跪了,可講究,求的是讓八阿哥心安,還是我自己心安?
“都過去了,若蘭,不必再說了,快,起來。”他坦然一笑,拉我就坐。
“你和十四弟若是為了這些而寢實難安,確實不必,十四弟他們忠心追隨了我這麼多年,早已難分彼此,誰對誰錯,誰辜負誰早已難分;我要說我早已經放下了,怕隻有我一個人相信,若蘭啊,這些年我還有哪些事沒有經曆,自小到大,該看透的,也看透了,我還想著,這幾個弟弟現在還這般執著,讓你去勸勸,拗這份氣做什麼,老八,老九個性衝動,現在還不是遭罪?十四弟有你在身邊,你性子又穩當,我倒不擔心。”
這樣豁達的八阿哥,讓我自覺汗顏,他如今,也是與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不免與他更加心心相惜,他們是輸了,可是這份兄弟情,卻一直還在,這樣的收獲,又怎是雍正可比的,成與敗,從來就不是絕對,八阿哥如今所求,不過是兄弟的安好罷了。
“若蘭,聽聞你在宮中吃了不少苦,和皇上正麵衝突就不少,他可有對你怎麼樣?”
我搖頭苦笑道“他若當真對我怎麼樣,還好,我在乎的,早就已經不是自己了,若不是為了允題,怕他做傻事,我早就自行了斷,何苦再受這份磨人的罪。”
八阿哥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心裏定是這樣想的,今日喜宴,你來總也是來與我有話要說,就不要去湊外麵的熱鬧,你知道,你八嫂性子向來不好,近來又有了身孕。”
“八嫂有了身孕,真是太開心了。”
他點點頭“這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她執意要留下,我看凶多吉少。”
“八哥怎麼這麼說?”我驚道,希敏盼這個孩子盼了多久,如今八阿哥至少還有一兩年的穩定,孩子如何也可以生下,再不濟,也是皇室血脈,雍正不可能對他怎麼樣的。
“這裏麵,說來就話長了,你八嫂仗著自己的身份,已經屢次讓皇上下不了台,去年我剛封王時,她就將一幹來賀的官員奚落得個個冷場離去,這次又再賀,加之我前幾日才被皇上罰過,怕她又再鬧事。”八阿哥說起希敏,還是一樣的無奈,他不是那種板臉訓人的人,可惜他的招柔手段,希敏又不受這一套,這囂張的風頭,硬是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