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就是。”弘曆撓著頭,一臉的苦惱。
“你怕他來傷我?”我心裏一陣暖意滑過,沒想到,這麼多年來,陪在我身邊最多的,竟然是弘曆。
“額娘被傷到頭,這會還在床上躺著。阿瑪那會神智不清,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了。”
我搖頭苦笑“我以為你會來讓我去勸他。”
“在曆兒心裏,您和阿瑪一樣重要,我多希望,你們不要起紛爭,曆兒在中間,真的很難受。”
我摸摸他光光的腦門,笑道“十四嬸知道你的心思,先不說這個了,來,我弄了點東西,一起看你額娘去。”
他點點頭。
如意看來傷得不輕,紮著頭巾,哼哼嘰嘰的,見到我來了,倒是很驚喜,被人扶著便拉著我的手不放了,她對我的情意,這麼多年了,我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對她,我真是負疚太多。
“別激動,我今兒決定來看你,就沒打算匆匆走。”我接過宮女的藥,小口的喂她。
她眼睛瞬時就溼潤了,一邊含著藥,一邊點頭。
我歎息道“皇上不同往日,你可得小心啊。”
她揮手讓宮女出去,拉著我的手便放聲大哭,我忙下碗“這是怎麼了。先別哭。”
“若蘭,這話我正要同你說,昨晚我和幾個姐妹正在我這院裏賞花,大家興致高,就留在這裏吃晚飯,不一會,隱約聽到有太監宮女叫皇上,我們趕緊起身迎駕,皇上一看到我們就衝了過來,臉色白得可怕,大家當場嚇破了膽,他口裏叫著蘭兒,我料想一定是在找你,當時就急了,這事又不能張揚,馬上叫奴才清場。”
我不禁哽咽“如意,你真傻。”
“你身子不好,經不起這樣折騰,我拚命拽著皇上,才會搞成這樣,好在最後他還是清醒過來了,見我撞傷了頭,抱我睡了一夜,若蘭,我傷的是身,他傷的可是心啊。”
“你們這又是何苦。”
“若蘭,昨晚我從未感覺與皇上這麼的貼近過,我隻知道我們心裏想的東西是一樣的,我們都在乎你。”
我一驚,不由得捏緊她的手“如意……這……”
她擦擦淚,淡淡一笑,這一病,那眼角的紋路格外的深,刻著屬於她的滄海桑田。
我於是什麼也不再說了,隻道“如意,你待我這份情誼,若蘭這輩子都忘不了。”
“是,都放在心裏吧。”她點頭回握我的手,許多話,在我們眼底,都一一道盡。
晚上小菊來彙報,說雍正今日和一幫朝臣今晚要商討要事,我心下落定了,他是皇上,瘋過一次,大約不會再故技重施了,睡到半夜,我竟然醒來,心情萬般複雜的,我一個人扶了燈去了已經被毀壞的練丹園。
陰森森的,門庭前還是很多雜物,倒是進去深了,才發現,裏麵已經經人整理過,幾個大鼎已經穩當的豎起,桌麵的瓶瓶罐罐也擺弄整齊,跨過一個屏風,看到一個大的足有兩人高的案台,正中供著一個木盒,我一看便有些眼熟,四處一找,果然看到一個梯子,小心便爬上去,打開一看,竟然是那個讓我穿越的碧雪玉鐲,我一驚,差點沒從案上翻下來。
仔細端詳那鐲子,握著的手感溫潤,不一會便有些發燙,在我手心微微顫動,我心念一動,將那包盒子的黑紙仔細將它包裹起來,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一定能用到它。
頭一次覺得離這個大清王朝這麼遠,要離開,原來隻是瞬間之事,若不是丟失它這麼多年,我早該回去了。
盒子裏的暗層,是一些當日我的舊物,良妃的鐲子,十三的戒指和一幅我為雍正畫的畫,還有幾張,則是他為我畫的,我記得,這木盒,當年在我受德妃之命,去探病重的他時,在書房一隅有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