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這樣發泄出來,倒也是個方法。”
唐雨讚同的點頭,末了想起自己師父胖乎乎的模樣,有些心有餘悸:“不過,不過我還是吃一點就好啦,剩下的哭出來就好。師姐說了,哭泣是女孩子的權利。”說著,唐雨還歪頭向花滿樓求證:“對吧?”
花滿樓笑了:“是,這是你的權利。”
第五回
在到下一個城鎮之前,他們住了足足半個月的馬車。唐雨覺得沒什麼不好,因為花滿樓的馬車遠遠要比那些小城鎮客棧最好的上房還要好。
馬車行走的時候會發出叮咚叮咚和泉水一樣動聽的聲音,每每到這時,唐雨總是忍不住,和著馬車行進的節拍就唱起唐思淼教過她的那些川蜀小調。這些曲子大約都是情歌,可唐雨這清脆軟軟的聲音唱出來,雖沒有歌曲原有的纏綿,倒多了一份愉悅的動聽。
隻是聽著這歌聲,仿佛就能被小姑娘的好心情感染一般。
從最初想著幫一把順帶把小姑娘歪掉的處世準則掰正……花滿樓倚在馬車的另一側,聽著小姑娘哼著歌,而她的手裏卻快速的將幾根普通的絲線打成繁複而又漂亮的絡子。
花滿樓靜靜的聽著小姑娘的歌,覺得帶這個小姑娘一路也不錯。有時候會忍不住去想,這可愛的小姑娘要找的哥哥是誰?聽她的口吻,該是江湖裏有名的人物。可每當他想問的詳細時,小姑娘的聲音就會弱下去,慢慢才能吐出一句:“我不記得了”。
這是一個千裏迢迢從川蜀到江南想要找哥哥的女孩子。她記不得哥哥的名字,記不得哥哥的長相,隻是執拗的要找到他。
花滿樓也忍不住佩服這女孩子的執著。這樣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唐雨遵守著約定,隻要花滿樓出手護著她,那麼她就不殺人。一路上,花滿樓至少打退了四五撥人,這些人裏還沒有一批是唐門來追人的。
對此唐雨自以為了解的拽了拽花滿樓的衣角,安慰道:“別難過,長得好看總是比較容易招人恨。等到了江南,我去買材料幫你做個麵具,以後你出門帶著它就不怕老被人嫉妒啦!”
麵對小姑娘真誠的關心,花滿樓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由交友不慎而引來的麻煩。
思緒間,對麵的小姑娘已經停止了動作,興致勃勃開口:
“花滿樓,你看這個絡子好不好看!”
花滿樓正在發呆,就聽小姑娘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後將打了一個上午的絡子塞進他的手心。他順著紋路撫摸下去,嘴角揚著笑,試問道:“是梅花?”
對麵的小姑娘開心道:“你真厲害!是美人梅!我見你有一隻笛子,上麵卻空落落的,這一點也不好看,你看我給你打個絡子牽上去,是不是好看很多?”
花滿樓看不見,可他能想象小姑娘期待的神情。所以他從善如流的將笛子取出來,手指微動將唐雨為他打好的絡子係好,點頭笑允:“很漂亮。”
花滿樓大多的時間都是笑著的。他一直都在享受生活,即便看不見也從來不惱不鬧,看不見花,他可以聞見花的花香,看不見樂器,他依舊可以聽見那些躍動的音符。
對於生活,他實在不苛求,反而很知足。這樣的包容與沉靜安詳總容易令人失神,唐雨常常看著他就會忍不住看呆。花滿樓太特別,唐雨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也見不到第二個像他這樣樂觀溫柔的人了。
想著想著,唐雨猛地一拍額頭,在身後兵荒馬亂的找起來,好半天才找到一張秀好的帕子,得意的塞給了花滿樓:“之前我們經過下霜的紅葉林,你說知道紅葉的模樣,卻不知道成片的紅葉樹是什麼模樣,我托福叔叔買了絲線,給你全部繡出來啦!你摸摸看,現在能不能看見?”